他没有立刻答,叹了口气,“咱们以后得接触得久了,你别嫌我说话难听。要我说,你也真够倒霉的,你说你本来出车祸,也就是个轻伤,最多一个崴脚。结果你非要赖在车那不走,你不知道危险吗?这下倒好,你砸的位置也真够寸,两个肾都伤了,要是有一个还好着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情况。”
“肾伤了倒也没什么,急性肾损伤很容易治好,关键你还大出血。把你从车底下救出来,又费了一番功夫,肾脏缺血,耽误治疗。你还伤得那么重,手术完了身体虚弱,又有术后并发症,加上感染,根本治不好了。如果能恢复,两周之内就应该恢复,现在都三个月过去也没见好。造瘘给也你做了,你就准备好打持久战吧。”
我没再说话,其实我已经意识到是治不好了,但总还有那么一点点侥幸,现在连这点侥幸也被无情浇灭。
“……大夫,注意言辞。”俞衡提醒他。
“抱歉,我这人心直口快,你别放在心上。”他看着我,“对了,何砚之,你现在两个肾应该还有一点功能,但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恢复过来。过两天你出院,好好回家休养,说不定还能好转一点,至少能保证排尿吧?现在透析五天一次,没敢给你加上去,怕上去就下不来了。毕竟用进废退,机器替代得越早,你的肾脏就越早不工作。既然还能用,就暂且用着,不过提高频率是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