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真的很不是东西啊。
“我……我父亲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虽然当时不觉得什么,但现在……突然又有点想他。我、我是想说,付迁大概也……不希望失去父亲的吧。”
我低下头。让我说损人的话,我能说得一套一套不带重样。可让我说劝人的话,我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早知道就应该让俞衡来劝才对。
付迁父亲拍拍我的手,没有接话。
我也不知道在血透室坐了多久,直到听见有人压低声音喊我,朝门口望去才发现是付迁赶来了。时间已经快四点,我忙跟他父亲道了别,在走廊看到付迁正在跟俞衡说话。
他又道了几句谢,还说:“没想到你们在这陪了这么久,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俞衡摇摇头:“不是我要陪,是他要陪。”
他看向我,我愣了愣,挠头道:“我就……我刚才稍微劝了劝他,不过好像没劝好,你不要怪我啊。”
付迁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爸固执着呢,我们一家子劝他都不管用,你不用在意。”
他又拉着俞衡往旁边走了走,离得透析室门口更远了些。
“俞衡,我问你个事,做移植真的要那么多钱吗?他们说要二十万,真的?”
俞衡想了想道:“看你是什么肾源了,在医院排队的话差不多是那个价,如果亲属肾就便宜一点,十万以内基本能搞定。当时我们一共花了八万左右吧,就是他一直住icu,后期花销比较大。”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