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着回答:「没什么,郁老爷想念大少爷了,就叫了大少爷和智先生回家吃饭。刚刚大少爷去看报告了,智先生就在厅子里和老爷说话。」
韧子笑道:「老爸一开始还说不待见阿宣呢,现在倒挺喜欢他的了。」
管家心想:还不是多谢了顾晓山这个「狐媚子」衬托得智宣「品行高洁」。
智宣也渐渐摸透了和郁老爷相处的套路,他发现郁老爷其实还挺好伺候的,顺毛摸、闭眼吹就差不多了。郁老爷听说韧子回来了,便带着智宣一起来见他,见韧子一身酒气的,又教训道:「整天要么就是被勾留着夜不归宿,回来了又是满身酒气的,像什么样子!那么多年的家教全忘干净了?」
韧子原本就心神不宁,现在又被训斥,便又露出怯相。智宣见状,便笑着解释说:「今天韧总一整天都在公司总结海滨展会项目相关事宜,下班了就带着下属们一起去庆功了。我都听说了,大家都说他好,赏罚分明,能够鼓舞士气。」
郁老爷闻言一怔:「真的?」
韧子便委屈地说:「当然是真的,我的打卡记录和餐饮发票都在呢。」
郁老爷笑道:「不错嘛,还知道打卡和开发票。」
这话也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反正韧子听得是挺不舒服的,结合着今天遇见穆初桐的事情来,便更不愉快,心情不好全写在脸上。郁老爷便说:「现在越长大倒是越娇气了!说你两句不得了?我这样你受不了,以后要到顾家那儿去见长辈,也是这样?」
韧子听了这话,一愣一愣的:「见长辈?」
郁老爷便道:「可不是么!你和顾家那小子胡闹吗?难道不得多去看望人家的长辈?你的顾世伯,表面笑嘻嘻,实际上也不是特别好相处的主儿。你做他的贤侄时,他固然和蔼。若说要当他的家人,就知道他的严厉了!你难道没听说,顾家那两个娃娃8岁就知道根据成绩申请零花钱了?顾家从不养闲人,纵使顾世伯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优待,但你也不能太荒唐。」
韧子总算听明白了。顾世伯对儿女严苛,从小就要求他们做「有成绩」的人,这点韧子也是看在眼内的。如今落到自己头上,便立即感到压力太大。韧子从小到大,何曾有过什么成绩?这样说来,顾世伯一定不满意自己了。
原本还好的,现在一想到穆初桐已经是成功人士了,韧子就更是愁云惨雾。
郁老爷正要继续教训韧子呢,智宣倒是看出了韧子一脸阴云的,便截口说:「我看韧总喝太多了,先扶他去歇着,喝点茶解解酒才好,不然明天又得头疼了。」说着,智宣就要拉走韧子了。
郁老爷却说:「慢着!」
智宣默默叹了口气,笑问:「怎么了?」
郁老爷脸上居然多了几分别扭,只拧着脸僵硬地说:「你也不必叫他韧总,横竖是一家人,没那么多总来总去的。」
智宣听了,先是一怔,然后便笑笑答应,拉着韧子走开了。
智宣将韧子送到餐厅里,又给他泡了杯热茶,一边问道:「怎么神不守舍的?」
韧子便托着腮问智宣:「你有前男友么?」
智宣一怔:「嗯?」
韧子又问:「我哥有前男友么?」
智宣将茶递到韧子面前,说:「怎么这么问?」
韧子便苦恼地说:「不知道……」
智宣便猜了一下,说:「你是嫌顾晓山的前任太多吗?可你的也不遑多让啊!」
韧子便沮丧地说:「对啊!那你说可怎么办?」
智宣答:「就当他们死了好了。」
韧子一怔:「这也行吗?」
「怎么不行啊?」智宣一脸理所当然的。
韧子啜了一口热茶,喉咙是舒服了些,但眼前仍闪过穆初桐与顾晓山站在一起的画面,这让他不舒服。他皱起眉,又说:「你倒是不怕我哥私下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
智宣笑道:「私下?私下我和他住一起呢,他要做什么事,还能瞒得过我?」
韧子点了点头,似有所感,正要说什么,顾晓山的电话就打来了。智宣笑着说:「你也是吧!顾晓山查你查得可严了!」说着,智宣便离开了餐厅,懒得听韧子和男朋友打电话卿卿我我。
韧子接起电话,便问:「怎么那么晚打给我?」语气中有些几乎掩饰不住的恼意。
顾晓山自然察觉到韧子语气里的不悦,便笑着解释:「今天晚上有应酬。我一处理完就立即给你打电话了,没想到还是太晚了,打扰到你休息了么?」
顾晓山语气让人生不起气来。
韧子却非常在意,只问道:「什么应酬?那么晚?」
顾晓山便道:「还是c国的项目。也是属于最近海外扩展业务的策略。今天见了几个在国外做餐饮的华人同行。一起商量合作的事情。」
韧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google了穆初桐的资料,穆初桐确实是在c国做餐饮的,也确实是华人。他想起今天穆初桐去的那个包厢,是个大包厢,还有徐芸芸在忙里忙外,想必确实是商务晚餐,而不是老情人叙旧。可他就是特别不爽。
韧子又觉得自己这个不爽没有道理。他从来觉得不该打扰对方的工作,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商务应酬,他在这儿不高兴个什么劲呢?
韧子陷入纠结,便呆呆的不说话了。因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