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为人很痛快,完全不介意把对方的介绍给我,但说是这个人规矩很多,轻易不会露头。我猜测这么一个联系人的消息也值不少钱,就问胖子要不要点佣金提成。
胖子却道:“咱们谁跟谁你跟我扯这个,再说老子抽你。我替你问了,人家一开始是真不理我,昨天突然改口了,还说会直接联系你,你等着就行,嘿嘿!”
我听他笑得有古怪,道:“白白。”
“哎你怎么不问问我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对你有兴趣的!”
我心里觉得好笑,胖子这个人真是挺好玩的,道:“用了什么办法?”
胖子道:“他们那种人接活都是一接一批,估计我第一次问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单。昨天我把你的证件照给发过去了,人一看马上就……嘿嘿嘿我看八成那老板是个女的,看上你了。”
我不以为然,倒是对胖子不知道对方性别这个事实有点惊讶,看来这老板也是个非常注重保护自己隐私的人。
之后我就开了自己所有联系方式等着,从早上的精神满满一直到下午哈欠连天,也没等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有点失望。倒是许久不见的发小突然说要来杭州玩,让我晚上接风,算是一个意外之喜,我正好有事要问他。
晚上六点,我在萧山机场接自己好几年没见的发小解雨臣。
小花属于人群里扎眼的那种长相,从头到尾散发着人模狗样的精英男气质,不嫌冷的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衬衣,外套搭在手臂上。
我不着声色地拍了拍自己已经皱了的t恤,刚要开口,他却笑道:“关根你好。”
第三十一章 小花的故事
我的神经不知是非常强悍而是特别粗,听到小花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回答了一句:“你好。”
小花挑起了眉头,十分玩味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窘了一下,脑子转地飞快:小花在天子脚底下做的生意,我听他说过一些,解氏集团这十年主要就是出钱,什么能赚就做什么,不赚钱的就改行,就像以前摩托罗拉公司最开始卖电视一样。小花当家后似乎也有些国家合作的项目,他的“信息源”想必很广。
可是就我对他的了解,小花家里应该是只接白道生意的,现在看,难道这货是两边通吃?上到天网系统下到隔壁办假证,他们都做?
小花的老爹解连环和我三叔关系非常好,但是为人处事方法差别极大,三叔是个老流氓,小花老爹是个学院派下海经商,这点跟小花的爷爷有点像,我一直以为乖乖牌才是解家的行事风格。
小花叹气:“我跑了这么远过来,你就一句‘你好’?真是年纪越大越让人看不明白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稍微定了定神,道:“说来话长,你让我理一理。你什么时候还承办这种业务了?你老爹知道不知道?”
小花学着我的样子,道:“说来话长。看来关根真是你,我们换个地方。”
景区不乏适合聊天的地方,我带他去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坐下。这是一间风格和周围汉式建筑格格不入的藏式咖啡厅,角落里放了一只大个的旧香炉,整个屋里都飘着一股浓郁的藏香味道。
以前我去北京玩的时候,小花特地带我去了一家在南锣鼓巷的藏式咖啡馆,也是这种乱七八糟的混搭小资格调,我猜测这种风格是他的个人喜好。
没想到这次小花丝毫不领情,皱眉头就问我:“为什么是这?还‘可可西里’这么诡异的名字……你别告诉我因为网速特别快。”
我尴尬道:“你不特别喜欢这个调调吗?”
小花想了一下,道:“你是说那一家?这其实是一个误会,我们过后再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假身份?你知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不是我看见得及时替你拦下来了,你现在已经被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喝茶了。”
说完他指了指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示意我递过去给他。
我纳闷着,往常他都是玩自己的高档手机,今天怎么突然对我的感兴趣了?
小花把手机拆开,电池和手机卡分了开来,分别放到了桌子两边,保持物理距离相隔至少一米。
“什么意思?”我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是防手机窃听的一个终极手段,可以称得上有点小专业。在我心中,小花是一个很常见的土豪,他不太可能懂这种办法,难道现在防止商业机密盗窃,都需要老总亲自上阵了?
“跟一个人学的。”小花淡然道,“你先说说你怎么回事。和王胖子这种人是怎么搞在一起的,我看了好几遍才确认没有弄错。”
我看他有我不说实话就什么也不告诉我的架势,只好非常快而简单的把过去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关于珊瑚公司和闷油瓶的部分做了一点模糊处理,毕竟那次事情太特殊,说多了只会给小花带来困扰。
我告诉小花,我现在为了查出来幕后的人到底什么来头,需要一个能够方便行动的烟雾弹。关根这名字就是随便取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我家的事情就是这样,肯定是有人在找麻烦。如果是正常手段的商业竞争,我也不会去管,现在他们是算到老子头上来了……”小花是知道我很早就打定主意不接家里生意的,以前还因为这个调侃过我,我特意解释了一下自己会插手的原因。
不知是不是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