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啥事这么高兴?”
“对啊!啥事啊?”
“给俺们说说呗!”……
张睿看看水渠,又看看满脸期待的众人,但笑不语。这下激起了众人八卦的心思。
“哎,俺看着大人定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对对对,肯定是,让俺猜猜是谁。莫非是柳家庄的暮云姑娘?”
“不对,不对,应该是那蔡家营的雯雯丫头”
“去去去,我家大人这是为水渠快建成了,高兴呢?大人,我说的对吧!”李四向众人挥挥手,笑得灿烂而又得意。
“你这李四就知道拍大人马屁!”
“就是,就是,什么你家大人”
“大人,他明明是大家的。”
“各位大兄弟,俺错了,还不行吗?俺这不是欢喜大人欢喜的紧……”说着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嘿嘿,这还差不多”
……
众志成城,那么大的工程不过一年就干完了。竣工那日,张睿和众百姓团坐在一起,大碗斟酒,欢声笑乐。其间众人极赞张睿贤能,张睿向皇城的方向望了一眼,淡然一笑,“我哪里称得上贤能,不过是上赖皇恩,下托你们众人的力罢了。来,干……”说着,他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为纪念,县民们称那条河为同心河。也就是这一年,张睿晒黑了几圈,却也成了清平县人心中最美的人。
一年,他们改变着彼此,同时也被彼此改变着。县民们因张睿收获希望,张睿享受着他们带来的温情。在这一年中,张睿的许多看法在慢慢改变,以前他主观地认为县里衙役都是鱼肉百姓之徒,如今看来倒不尽然。能与民众相谈甚欢的,与民众又怎会真是刀俎与鱼肉的关系?
正兴七年秋,也就是张睿来的第二年秋天,清平县迎来了盼了十数年的大丰收。之后开学堂,兴集市,严律法,县内一片祥和,大有百废待兴之势。
同心河水慢悠悠地淌,不觉又是一年春到,河岸桃红柳绿野花香。初春时,驿使给张睿带了一堆书信,大半都是叶舟的,林岩的也不少,白珩,柳安各一封。除了白珩那封,其他日期都是从前的。想是先前清平县乱,驿使没敢来送。
“春雨如酥,庭中丁香大有抽芽之意。”
看着手中白珩信上那孤零零的一行字,张睿不由轻笑,“这白珩!”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别扭,想人了就直说,谈什么丁香。
叶舟、林岩就直白得多,多是问张睿过的怎样,满满思念溢于言表。张睿随意拿起一封信,见是叶舟的,本做好了被关怀之辞包围的准备,却在打开信后,被那行“师弟,我有喜欢的人了”,闪瞎了眼。他连忙拆开叶舟剩下的书信,悲催地发现刚才那封竟然是最近的。
回完信,走出房门,张睿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他折回去拿了把伞,把回信交给一向管寄书信的赵玖,就欲回屋。走到后门处,烟笼远树的景致入了他的眼,一时竟挪不动步。雨下在同心河里,荡起一圈圈涟漪,濛濛的细雨笼着花柳,红红绿绿,间杂好看。突然河岸上一个黑点闯进这景致里,仔细看,才发现那里躺着一个人。张睿叫了衙里的李四,一同去查看,那人满身都是伤,刀伤,剑伤,又加上被水中石块划出的伤痕,可谓是惨不忍睹。万幸那人还有口气在,两人合力把他抬入县衙,请了大夫,给他医治。大夫给那人包扎了伤口,开了药,交代了几句便回去了。
张睿转手把药方交给李四,让他去药房抓药。李四深深看了床上那人一眼,应了声“是”,就出去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四端了碗热腾腾的药汤进来。把药放到桌上,看着杨珏道,“大人,此人来历不明,又浑身是伤,只怕……”
坐在一旁的张睿打断他的话,温和道,“不妨事,我和这人曾有过一面之缘,他好像是京里的将军来着。”
“嗯,大人这样说,俺就放心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张睿端起药碗,想给杨珏喂药,可看来看去,竟不知从何下手,只得把药碗交给李四,向他抱歉地笑笑,“那个,……我好像不太会喂别人吃药。”
“嘿嘿,大人,这就放心交给俺好了。”说着,李四一手抬起杨珏的头,一手给他灌药,“俺记得大前年俺媳妇得风寒,俺就是这么给俺媳妇喂药的,不过当时俺用的是汤勺。”他话犹未了,那碗药就被他全灌进了杨珏口中。昏迷的杨珏被呛得直咳嗽,见此他又拍了拍杨珏的背,刚灌进去的药,就这么被咳出了一半。自此,张睿再也没敢让他给杨珏喂过东西。
第12章 宫闱旧梦
“娘亲,娘亲,今天舅舅给苏沐哥哥束的发,好英气啊!娘亲您能不能也给皇儿束一个?”萧玦轻摇着苏秋月的手,眼睛睁的大大的,瞅着她。
瞧着自家宝贝儿撒娇的模样,苏秋月噗嗤一笑,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傻玦儿,你苏沐哥哥成人了,所以才要把头发束起来。等玦儿长大了,娘亲就给玦儿束发,好不好?”
“奥”,小萧玦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倏然又猛地抬头,眼中闪着光,“那娘亲,玦儿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