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只手在距离我的脸颊不过毫厘之时,硬生生停住了。
卫明喘着粗气,仿佛怒意在喉口周身积攒,他发泄不得,只能靠呼吸一点一点遣散出去。我挑衅地看着他,他却没有看我,那只定在我旁边的手缓缓成拳,像要收回,却猛地砸在木桶之上。
大内御用的木桶霎时裂了,要不是钢圈圈着,只怕早已碎成两半。
卫明起身跨出木桶,扯了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朝矮榻走去。
热水顺着木桶的缝隙迅速流出,漫延一地。我的身子赤条条露了出来,有一点冷。我叫卫明,卫明不应,再叫,还是不应。我知道他是彻底被我激怒了,可他的气量恁的狭小,我不过说句玩笑话,有什么可生气?气便罢了,何苦打坏我的浴桶,没了浴桶,我拿什么泡澡呢?
我也生气。
我裹着袍子回卧榻上,打定主意,明天抄家,第一个抄卫明的家,变卖他府中那些绝版的兵书,给我修个温泉池子。我这么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中途醒来,卧榻一侧暖洋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