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显站起身背对他,丢了一把红虫进池子里,如痴如醉观察幼鱼的进食过程。
“养鱼怎么能动真感情?我们捧它它就是鱼中之王,我们喜欢够了随它要生要死入湖还是入海,被鱼扼住咽喉太愚蠢了。”
“你没爱过一个人吗?爱到跟徐叔断绝关系,他是你池子里的鱼吗?”
“徐哥,你可以从我这拿走任何东西,只有周荡不行,这是我的命。”
可他会伤你害你,他跟我一样根本不会爱人,我们是猛兽,注定孤独远离人群,与恋人的拥抱只会徒增彼此的伤痕。
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我怎么能让自己弟弟掉进痛苦不堪的漩涡经历我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花脸在黑/市购了一把系列的atak,黝黑的刀柄从军绿色的刀鞘里缓缓抽离露出长约十七公分的铮亮刀体,手指在刀柄的食指凹槽上来回抚摸,周荡深感这份缘分的特别。他以前打过搏击赛,当年有人下注拿一把atak作为冠军的奖品,他跟第一名失之交臂眼睁睁见着这把刀被人收入囊中,如今花脸重新送来一把,替他弥补了之前的遗憾。
只是见了这把军刀,好像心脏泵出了全然不同的血液,它们奔腾覆盖身体里的每一处,前所未有的澎湃,周荡掰了块茶饼给自己泡茶,他因为感冒嗓子完全失声得假休息一天,从八点起来下楼接了专人送的包裹便一直坐在桌前发呆。
左手旁是刀,右手旁是茶壶,中间是他弟弟的录音笔,来来回回听了三遍跟自虐一样一遍遍把当时的画面在脑海中构形描绘,然后临摹的越来越深。
最后这遍他没摁关闭,任由录音笔里沉默的电流声在空寂的房间里制造唯一一点人气。
约摸过了半小时,剩余的茶已经冷透了,周荡起身打算续一壶,录音笔里传来断断续续微弱的声音。
“书橱第三行第四个……有个东西,如果你能听到……就好了,把它拿走……拿走。”
周荡抱着茶壶站了半小时直到录音笔里的电流声戛然而止,如果书橱里藏了东西,那徐世显有没有发现?他听过这段录音,有没有听到后半段?如果想把东西拿走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回到那栋房子?
他所有的计划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如果他主动要求再进那个房间,徐世显不可能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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