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各国使臣来进驻,加上从商人口中征集来的信息,对于周边甚至较远的几国都有了详细了解,肃王借着季行走的名头收集资料,转头交给刘愿写书,然后再以他的名义开始在时报上发表。
到今日时报已经刊登了三期,因为只有一份报纸的垄断式营销,很受欢迎。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今年恰好是猴年。
百姓们只能追着连载,元清帝作为皇帝自然有属于皇帝的特权,直接将“作者本人”宣进宫,每隔三日一次,给他讲后面的故事。
当然,咳,究竟是不是真的讲故事,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鉴于季行走前天才进宫来过一趟,所以今天来的是肃王。
“这是邵岩带回来的,你瞧瞧。”元清帝也不多话,直接将邵岩递上来的折子给他。
肃王自然而然地接过来,如今对这种事已经习惯,不再小心谨慎生怕逾越,看着皱起了眉。
元清帝苦笑:“朕虽料到民间私盐流通,却未曾想已到了如此泛滥的地步,这一回,只怕又得劳烦皇叔走一趟了。”
他所得到的消息,唯有官员报上来奏折,锦衣卫虽直属他管辖,但锦衣卫并非万能,而且锦衣卫也是人,是人便会有私欲,无法保证百分百的公正,至少邵岩这一回查到的,有一些便是锦衣卫也不知晓,或者说知情不报,为此他特意叫来谢同敲打了一番。
往后的一些事也不能完全依靠锦衣卫,得再扶持起一方势力来,官宦不行,明朝所谓的东西厂他已有耳闻,暂且只能选择再设立一卫与锦衣卫对垒。
不过此事目前还在思量中,容后再谈。
私盐一事事关重大,交给他人他不放心,只能交给皇叔来,邵岩原本是个极好的人选,但他并不是万能,若叫他上阵杀敌可以,玩心计他玩不过那些官员。
一年下来元清帝对穿越者们的性格能力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作为一个皇帝,他不需要什么都精通,最重要的是懂得知人善用,发掘每位臣子最适合的能力,若事事都要他亲为,还要臣子做什么。
邵岩的性格就适合摆出铁面无私的形象去巡查,不适合与官员虚与委蛇,便是到了地方上查探一些事,也多是手下护卫和锦衣卫出手,他负责撑住门面唬住那些官员就行。
肃王看完放下折子:“陛下有托,臣自不辱使命。”
撇开两人的关系不谈,他是臣子,自是得替圣上分忧,何况他也正有其它事禀报。
“正好,我这里也有一桩事要办。”他在元清帝身边坐下来,“如今身份牌逐渐普及,那些藏匿在山中的盗匪恐怕会因惶惶而猖獗,我正打算来请旨带兵剿匪。”
经过一年的训练,禁军已经完全正规化,但兵不能只靠练习,得需实战才能真正脱变,这一点他从边关回来的士兵跟后招来的有着明显的区别。
禁军放着不动,每日都在消耗银钱,倒不如拉出去抄灭山匪,以战养战。
按照元元的预计,接下来四五年之内不会开战,禁军却不能散,与其白养着,不如真正做些事。
元清帝闻言点头赞同:“那正好,皇叔此去,一路也可顺便剿匪。”
除非那类罪大恶极的匪徒强盗,百姓们出于无奈成为山匪,他能理解,这是他作为皇帝的无能,若国泰民安,百姓哪会放着安稳日子不过而去做被人人唾弃的匪徒?
但如今有了红薯土豆,有了玉米,营造司研制出了更先进的农具,根据穿越者们所言也研究出了新式肥料,包括如何科学种植养殖,都在时报上陆续记载,南方秋冬种下的如今已经大丰收,北方的春播种子也已经撒了下去,只要不是极其懒惰之人,就不会饿死。
若这样一来还有人积极投匪,那他无话可说。
自他收拾了刘和和张家后,人口普查一事快了一大截,长安城里包括乞丐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编号,不过如今长安城中需要的劳力越来越多,哪怕是老人也可以扫街,便是总角的孩童也知道帮店家挥旗叫喊四处做宣传,再不济还有居养院和慈幼局,一番整治下来,长安城里的乞丐十不存二。
不论是人口普查,还是居养院和慈幼局,之后都会陆续在全国展开,如此一来山匪们没有身份牌便不能进城,甚至不能进行一些交易买卖,长此以往定会造成动乱,所以得在这之前将他们解决。
皇叔去处理盐帮正好可以顺道剿匪,何况这些山匪中恐怕也有不少参与贩运私盐的。
不过这一去,不知得多久才能回来了。
元清帝一想到要跟皇叔分开,顿时不舍,犹豫:“要不叫吴靖替你去,或者让元佩去?不,还是两人一道比较好些……”
吴靖是皇叔麾下的亲信,元佩聪明过人,两人一文一武配合正好。
元佩注定是要留在大魏的,不像邵岩几个,一个御前行走就算了事,他总得真正参与朝政办差,不如就借此试一试?
肃王也不舍得离京,他正与元元如胶似漆,哪舍得离开,但正事要紧,若因为他耽误了朝事,误了元元的名声,他宁愿当初不坦白。
握住元清帝的手安抚他:“陛下心里清楚,这一趟我去最合适,何苦为难别人,我保证会尽快解决绝不拖延。”
元清帝叹气,他当然知道皇叔最合适,只是自欺欺人一下罢了,不甘不愿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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