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先生瞬间道:“不要丢地上,那是教化之物,不可轻视!”
戒尺被丢到地上,还被踩了几脚,虞先生:“……”愚不可及!
……
最终虞先生受不住了,他站起来大声道:“是不是张公子买的,我再去找人买回来就是,你们不要动书塾里的一草一木!”
到底虞先生这些年在这里的付出众人都看在眼里,衙头的小崽子就在虞先生手下读过书,他对虞先生那是打心里敬重。见虞先生面色通红,衙头于心不忍道:“虞先生,也不是我们兄弟不给你面子,你也知道当你我们敬重你,你来压地给你最好的价钱,这块地你押给衙门的时候是三千两,可是现在买的那人出了四千两银子。我们知道你收这些个学生都没收什么钱,这些钱你是拿不出来的。”
四千两银子在那里都是一笔大数字了,虞先生就是把所有东西都卖了也凑不齐四千两,衙头对面色一白的虞先生歉意道:“你放心,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我们会小心一点的。”
虞先生叹了一口气:“唉!”
他为官之时只领朝廷佛奉禄没拿一丝一毫,罢官之后能买下白水书院的地差不多已是全部家当,如今他上哪儿去找四千两。
到底心里不平,虞先生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气:“唉!”
这时候一声琴鸣在书院外响起,所有衙役都停了下来,转身看像书院外,尤其是衙头,他神色更为紧张:这一路上,他们可没少听这个声音,虽然在他听起很难听,不过他们毕竟是粗人不懂琴,说不定琴声本来就是这样的呢!
唯有虞先生面色古怪:这琴声,三岁小孩都弹得比这好啊!
只见一名白衣青边服饰打扮的公子从书院外走进来,他手里抱着一把伏羲式的碧色古琴,及腰黑发被一顶翠绿色玉冠梳起来束于脑后,头上别着一根木簪,木簪上还有两三朵粉色的桃花。
一个男人如果在头上带桃花难免会显得俗气,可这个人却带出一种清贵之感,那一声琴鸣便是这个人弹出来的。
这个青年从书院外缓缓踱步而来,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走在流逝的时光上,这里平平常常的书院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充满了历史的沉淀感。
而这个走得缓慢的人便是顶着‘体态fēng_liú’这个状态,没法跑步和快走,只能缓缓走步的谢知非!
谢知非慢慢的走到众人所在的房间里,一路上还间歇性的拨弄两下琴弦,似乎非常喜欢弹琴。谢知非进屋后对着早就停下手等他吩咐的官差喊了声:“官差大哥请住手!”
衙头:“……”立刻使个眼神给自己的兄弟。
本来已经停手的衙役手上又动了两下,然后雄赳赳的齐声应道:“是!”
虞先生:“……”
“谢公子,这种小事不用你亲自动手,我们兄弟为你代劳就是!”衙头这才对谢知非这么笑道。他眼前这个公子虽然弱里弱气像个娘么儿似的,不过出手一点也不娘么儿,阔绰得比那些大老爷们儿还要大老爷们。
来之前就已经收了谢知非五两银子好处费的衙头对着自己身边的人就是一脚,神色嫌弃的说道:“一点眼力都没有,怎么教都教不出来!三儿你还不给谢公子掂一把椅子过来,没看到谢公子过来了吗,快点!”
那个被唤作三儿的衙役应了一声,立刻将被他扫到一边的椅子搬了一把到谢知非身后,完了还用自己的袖子给谢知非擦了擦。
被特殊对待的谢知非一点也不客气,穷了两个世界终于变成豪的谢知非坐下来咳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三两银子递过去轻声道:“多谢官差大哥,这点钱就麻烦你请兄弟们出去喝点小酒,我有事想同虞先生单独说。”
读书人就是麻烦,这房子拆了就拆了,还单独聊什么聊,不过衙头面上却是笑得开了一朵花儿:“谢公子您这样说那就是客气了,多见外啊!”
嘴上说着见外,衙头手上的速度一件也不见外,立刻将谢知非手中的银子捞到自己手里。暗自捏了捏银子的手感,衙头对谢知非腆笑道:“不过既然谢公子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代兄弟们谢过公子的好意了。不瞒公子说,我们兄弟都喜欢谢公子您为人慷慨,愿意听谢公子您的吩咐,只要您有事儿,只管叫个人差我们一声,保证兄弟们随叫随到绝不含糊!”
谢知非点点头,衙门发予衙役的那些钱财还不够一家人一年的用度,这些衙役只要不踏过那条红线,谢知非倒也愿意与之打交道,便笑道:“那就多谢官差大哥了。”
“谢公子见外了。”衙头大笑着一挥手:“兄弟们,走了!”
等这四个衙役都走了之后,谢知非拨弄了一下怀中的琴,铮的一声响,淡金色的气旋一转而过,掉到最低危险值的血量恢复了一点,在宫的持续回血作用下缓慢的往上涨。
看到自己脱离最低危险值的谢知非这才对从他出现后就默不作声虞先生歉意道:“虞先生,官差大哥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来这里并非是来拆白水书院的,请容我说几句话。”
原本虞先生脸色铁青,不过在听到谢知非拨弄琴弦之后脸色瞬间又古怪起来了。谢知非手中的琴是好琴,伏羲式,琴身涂了碧漆,只是这弹出来的效果嘛,不比大街上弹棉花的匠人强上多少。
能用这么好的琴弹出这么难听的宫音,到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