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岩目光却再次亮起,紧紧盯着造化鼎,坚定的说:“会成功,一定会成功的。”
“对了。”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忙担忧的问:“苍云山灵脉之力曾被计诛强行吸取,会不会有影响。”
“这……老夫也不是太清楚,但灵脉之力不会无故消失,莘墨既然已经死了,被他吸收的那部分力量想来也已重回苍云。”金羽客推测道。
阮岩顿时松了口气,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我能做些什么?”
金羽客瞥了楼骁一眼,轻哼道:“趁意识碎片还没彻底消散,赶紧把这小子拎出去,他身上的剑威对那些碎片影响可不小。”
阮岩听后,想也不想,直接伸手拉住楼骁。强大剑威瞬间袭身,压的脑海一阵巨痛,剑气也纷纷来攻,阮岩身上很快就伤痕遍布。虽然前后只用了不到一秒,但离开古戒后,他仍是受了不轻的伤。
站稳后,还没来得及疗伤,阮岩便被眼前所见之景震住。
漫天魔絮纷纷扬扬,如同鹅毛大雪般铺天盖地而来。低头已看不见膝盖以下的部分,完全被黑色雾气遮住。
旷野一片寂静,似乎整个世界都是无声的。密密匝匝的魔絮遮住了视线,哪怕是已至金丹境界的阮岩,也只能看见一百米外的情况,再远就只能用神识探查。
某个瞬间,他竟有种回到了前世的错觉。
这种密度的魔絮,只有计诛才能做到。可师尊不是说计诛已经死了?他亲自确认过,应该不会有错才是。
阮岩心中升起一丝疑问,急欲回苍云了解情况。但楼骁还沉浸在识海中,一时无法唤醒。
犹疑之际,两道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气息缓缓接近,阮岩神经一绷,顿时警觉起来。
“呵呵呵……”一阵低沉阴冷的怪笑隔着重重魔絮传来,鬼峭病态的面貌渐渐出现,声音依旧冷腻:“这个场景真是万分眼熟呢,你说是不是,莘大掌门?”
阮岩瞳孔微微一缩,墨峯寒刃瞬间出现,神情冷凝的注视着对方。
“啧啧,旁边这位是怎么了?”鬼峭目光移向楼骁,贪婪的深吸一口气,陶醉的说:“神魂竟比之前还要强大,这一回,本座可不能再让你溜了。”
阮岩横刀挡在楼骁身前,冷言道:“鬼峭,斩断地力之事,师姐之仇,今日一并清算。”
“哼。”鬼峭斜睨他一眼,嗤道:“本座暂时没心情,你的对手是他。“
话音方落,一个身影自他身后缓缓出现。阮岩抬眸,看清对方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陆濯缨?不,应该是陆濯清才对。
阮岩皱了皱眉,之前听沈韶说,陆濯清杀了陆羽后就消失无踪,没想到竟会出现在此。而且,还是跟鬼峭一起。
若只对付陆濯清,阮岩并非没有把握。但多了个鬼峭,又要护着楼骁,势必会被分心。可楼骁这情况,又不能将他再带回古戒。
阮岩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神情开始变的慎重。
陆濯清此刻面无表情,依旧一身黑色风衣,仿佛与周遭魔絮融为一体。气息也更加冷冽,丝毫不见往日温和。
在鬼峭下令后,他缓缓走出,右臂同时一挥,墨色长剑乍然上手,闪动着凛冽寒光。看向阮岩时,他的目光不带丝毫情绪,冷静的如同机器,又仿佛眼前之人只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阮岩蓦然感到一阵寒意,清楚的意识到,此时的陆濯清,修为早已不止金丹中期。
鬼峭这时身形一闪,也瞬间来到楼骁身后,抬掌直击后心。
阮岩目光一凛,眼中划过寒意,同时刀身如残影般转动,瞬间移至楼骁背后,挡下此击。但受掌力波及,他内腑也遭重创,血气顿时上涌,然后溅在刀身。
墨峯寒刃瞬间吸收血中灵气,威势反而愈加逼人。与此同时,陆濯清剑锋也至,阮岩强行压下伤势,侧身应对。
鬼峭眯了眯眼,轻笑道:“好浓郁的灵气,不过可惜,本座已经吸食了一条仙魂,还有一条待吸,倒是无福享用了。陆濯清,此人就送给你了。”
陆濯清并未回应,只冷静出招,逼得阮岩不断后退。
鬼峭不屑的撇撇嘴,抬掌聚力,欲再取楼骁性命。然而掌风还未接近,楼骁周身剑威便先有了反应,瞬间将人震退。
鬼峭只感到一股磅礴之力袭身,犹如千钧重物击在胸口,周身筋骨瞬间如同碎过一般。他捂着胸口狼狈起身,嘴角还挂着血迹,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之人。
楼骁缓缓睁眼,周身气势已大不一样,目光冰冷的看向鬼峭。虽一言不发,但无形剑气已至,瞬间穿透鬼峭左胸。
淋漓血色缓缓低落,鬼峭身形晃了晃,双目瞠大,似是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三十年前,你不过才是个炼气修士……”
“计诛都死了,魔域残孽居然还敢嚣张。”楼骁冷哼一声,天衡剑瞬间上手,欲再补一刀。
“魔主死了?”鬼峭闻言,忽然诡秘一笑,嗤道:“呵呵,这绝不可能,魔絮还在,魔主怎么可能会死?”
说完,他身体瞬间委地,竟提前一步消亡。
楼骁不由皱眉,听他说计诛没死后,神情不由多了分凝重,天衡剑连忙提醒:“快,那人没死,他神魂离体跑了。”
“嗯?”楼骁一时大意,竟未察觉,等发现鬼峭踪迹后,早已追至不及。
看了眼与陆濯清越战越酣的阮岩,他咬咬牙,最终还是放弃。
陆濯清见鬼峭已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