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平时也喜欢听听戏,但他比较另类,对戏子的扮相并不如时下那些人那样挑剔,反倒是更加关注戏子的嗓音台风,所以平时跟贾赦一同去看戏的时候往往便表现的有些兴味索然,实在是赦大老爷太注重皮相了,两个人听不到一块去。
去了几次之后贾琮便失望的不再去,当时他还想着可能是这些戏子都年龄太小的关系,细品之下总感觉缺了点什么,跟前世那些戏曲界被人热捧的老艺术家们还真的没法比。
今天台上这个倒是让他耳目一新,不但嗓音柔媚,感情真挚,一举一动之间更是扣人心弦,虽然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但是却将唱词里面偶尔的沧桑寂寞表现的淋漓尽致,看扮相也极精致,倒似天生便是吃这行饭的。
这么想着便听得有些入迷,徒睻虽然有些吃味,但想着这是为了让他能够放松些,自己特意安排的,便只好强忍着在旁边殷勤的伺候了起来,不停的往琮哥儿嘴里喂酒喂食,一开始很是笨拙,几次之后倒是感觉出了一丝兴味来,直接将人揽在怀里,更加殷勤的直接将夹到的菜喂到琮哥儿嘴里。
两人这样亲亲热热的,远处看去不要太甜蜜。
他们自己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周围或明或暗伺候着的却差点被闪花了眼睛,尤其是台上正在唱着的人,可能是被影响到了,随着两人越加的亲密,唱腔竟然也有点飘了起来,一般人可能注意不到,但贾琮这种对艺术过于追求完美的,却是大失所望。
有些无趣的将目光收了回来,专心吃饭菜,刚刚走了那么久的路,倒真是有点饿了。
徒睻没了献殷勤的机会,失望之下也专心吃了起来,直到吃了七八分饱,两人都停下了筷子,徒睻才疑惑的问道,“开始不是很喜欢听的样子吗?怎么又不喜欢了?”
贾琮却没多说什么,只是转了话题道,“这人叫什么?好像并没在京里见过。”
“怎么,可还勉强能入得琮三爷的眼?”徒睻面上有丝得意,“这是我府里养的戏子,取了名字叫琪官儿,现在还没在京里露过面呢。”
看到徒睻有些炫耀的样子,贾琮却是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难道就是红楼里面忠顺亲王的爱宠,最后却因为喜欢上贾宝玉而不能忍受忠顺王爷最后逃跑的琪官儿?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偏头时候正巧看到那琪官儿不经意间看过来的目光,那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下去,转过来问道,“你府里养的戏子,自己平时听着便好,又为什么要让他们在京里面露面?”
徒睻拿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手里有些私下里陛下交代的差事,这些人便是一环了。”
脑补了一番,按照前世的经验,能用到这些人的地方想来想去只有密探暗谍了,没想到徒睻竟然掌握着这些东西,那么这人平时所表现出来的纨绔都是在遮人耳目了?
不过,怪不得相处起来之后,这人总有点不入的感觉,这么想来倒是也有可能。
再看着那琪官儿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很显然对着面前这位也不是没有想法,那之后跟贾宝玉又是怎么回事,他可不相信得到徒睻的喜爱之后,还能眼瘸的看的上贾宝玉,并且为了贾宝玉还能够搞的出逃跑的戏码。
想到这里看向徒睻的目光便有些怪异,难道这人有什么隐疾或者怪癖不成?自己要不要慎重的再考虑一下两人的关系,或者趁早离这人远一些?
徒睻被他看的有些心里发寒,直觉的感到不对,直接将人给扯到了怀里,语气有些严厉的问道,“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奇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奇怪这人感觉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不过刚才心里想的事情当然不能承认,只能贼喊捉贼的说道,“少诬赖人,我什么时候想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且我的眼神向来如此,什么时候奇怪过!”
徒睻虽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没证据也拿他没办法,只能闷声闷气的放开他严厉说道,“无论你打什么坏主意,只不许离开我!”
差点被他语气里的郑重给呛到,贾琮有些心虚更加盯准了他的眼睛,却不肯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真是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而且以你的能力也要我离得开才成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想着,等赚了银子一定秘密的在海外买个小岛以备不时之需。
徒睻却信了他的话,有些开心的将人抱在了怀里,语气轻快的说道,“是啊,你这辈子只休想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