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十人的卷子都看了一遍,琮哥儿的文章不用说,即使应自己的要求已经改的不那么尖锐,但照样不是其他人可比的,直接拿起来放在了第一名的位置。
原状元的文风比较质朴,看的出来是个稳重的,做个榜眼倒是也合适,嗯,放在第二位。
紧接着又拿起了一篇文章,这文风也是他喜欢的,句句持重却又句句透着锋芒,以文章看人,应是他喜欢的类型,直接放在了第三名的位置,传胪不变,沈峰本就是他看中要培养的人才,担当的起唱名的重任。
今科主考看着面前任性的皇帝,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是头甲第三名的探花……他真怕现在不说出来,万一陛下见了真人后,他吃罪不起,“陛下,其他人臣等都无异议,但是探花人选不知陛下能否再考虑一下?”
“喔?”徒睿只是挑了挑眉,明明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情绪,但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了压力。
“陛下,这蒋正卿面部有麻子……”在徒睿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韩志文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半个字也说不下去了,背上的冷汗更是已经打湿了衣服。
徒睿抬头向着其他几人扫视了一圈,“诸位爱卿也是这么想的?”
苦逼的副主考们哪里敢说出个‘是’字?虽然上皇尚在,但新帝因为手中的权柄越来越多,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清冷沉默,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帝了,相反的,他身上的威仪越来越重,平时不计较或者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容许他们这些心腹臣子放肆一二。
但今天陛下的心情想来是不大好,他们这下做人属下的便只能装鹌鹑,虽然不想违心的附和,但是不说话不吭声还是能做的到的。
徒睿见这些人沉默反抗,心里更是烦躁,他今天本来便因为听到消息说上皇那里有意放出老四而心情不好,现在更是被这些臣子消极反抗的样子弄得更不爽,冷声说道,“你们要记住,朕这是给朝廷选人才,看才能,看德行,就是不能看脸!”
韩志文心中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说说谁都会,希望陛下不要后悔才好!”
知道皇帝那里很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给惹到了,正在迁怒呢,虽然还是不认同,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驳,相反,还要拍好那位的龙屁,“陛下说的是,是臣等本末倒置了。”
徒睿其实是想这些人跟他争起来的,至少到时候他可以骂两句发泄一下,最后顺手将名次重排一下,他还能搏个善于纳谏的美名,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群胆小鬼!
想着殿试时候那个容貌欠佳,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带着狂热的青年士子,哼哼,这探花给就给了,难道朕还会为了这点小事反悔?!!
这一届殿试的名次一经暗中传播,可以说是弄得各界关注之人一阵的风中凌乱,但是陛下亲口所断,有疑惑也只能放在心中,这里又没涉及舞弊之事,自然没人不开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议。
当然,也有对皇帝所为大加感动的,如此重才不重貌的皇帝,倒也算的上是百姓心中的明君了!
德祐三年三月十五,所有经过殿试的考生聚于金銮殿外,由本届主考礼部尚书韩志文公布本次殿试二甲传胪名字,再由新晋传胪沈峰唱名见驾。
这其中最激动的也是最爆冷门的便是新科探花郞了,蒋正卿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有一天成为探花郎,说实话,状元那个位置他还是肖想过的,可这探花郎……
本应该很严肃的场合,虽然还是那么安静,但气氛却是莫名的有些诡异,几乎每个人都忍不住向着蒋正卿的方向偷偷摸摸的瞧着,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背差点没给烧出个窟窿!
反倒是开国以来最小的状元郎贾琮同学,竟然被有意无意的给遗忘了,哎,生不逢时啊,他这么高调的人竟然还能够被抢了风采,真是时也命也。
站在前排第一个位子上的贾琮脸上布满了哀怨,心里却是乐的不行,蒋正卿这家伙不愧是他的朋友,挡灾的水平真不一般!
甚至之后跨马游街的时候,路两边的惊呼惊叹声大多也都是冲着蒋正卿去的,那张脸不但没让他摆脱历届探花郎最引人关注的习俗,甚至比他的那些先辈们还更胜了一筹。
贾琮本以为自己可以这么一直跟着旁边那位榜眼公一样,一直的这么低调下去的,没想到,皇帝却是你想放过他,琼林宴;联过诗对过对子后,徒睿便逮着贾琮问道,“朕偿听闻,小贾爱卿有意钦天监或者礼部,不知何意?”
贾琮的第一个反应是:皇帝怎么知道的?
心思一动,忽然想起了,徒睻好像跟自己说过这件事情,不过,这皇帝在这里问出来是为了什么?
脑子里千回百转,面上却丝毫不动,站起来走出了席位躬身施礼答道:“回陛下,那只不过是为了成全臣的一点野望罢了。”
“喔?”他的一句话,不但说的皇帝一阵疑惑,便是下面的新科进士和一众文武大臣也没人懂得这话里的意思。
众所周知,这钦天监虽然历朝历代都不可或缺,却也只是地位特殊,实际上并无实权。
礼部也一样,其排名在六部里面居于首位,甚至于有只有担任过礼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