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两个人都傻得可以。
当笨蛋遇上了笨蛋,是否足够预言一场万劫不复?
完败
墨弦抬起朦胧的视线,那里面映着的是一双紫色的眼睛,因为隔着水幕而看不真切,以致他觉得那其中所深埋的暖意竟也一丝一毫地浮现,很深很深的颜色,致命的刻骨柔情。
然后他在永夜勾起嘴角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又干了蠢事,竟然在冷战对象面前掉了眼泪,这么没种的事情还真只有他做得出来啊!墨弦懊恼异常,狠狠瞪视一眼,奈何承载不住重量的泪水又一股脑地砸下来,沿着脸颊边的泪痕毫无阻碍地滑到下巴处,陨落。
他呆了片刻,然后狼狈地转过身,抬手胡乱抹了抹脸,回头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今天·你·给我·当抱枕。”
手指着床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永夜唇边的笑意又深上几分,没说好也没反对。
事实上,墨弦根本没有考虑到他竟然会不反对。
眼睁睁地看着十字刺客从容优雅地坐到床上,走路的时候没有任何声响。他微微抬头看着满脸吃了脏东西般不可置信表情的超魔导士,勾嘴一笑。
从墨弦那个角度能轻易看见他挂在发尖的水珠折射出的淡色灯光,视线定格,仿佛时间也不再流逝般,静默中那么一点的舒心究竟是什么,说不明白。
结果永夜真的直到被墨弦抱住的时候也没做任何性质上的反抗,瘦弱的超魔导士根本圈不住十字刺客,就他那小身板想要拿人家当抱枕貌似颇符合蛇吞象的典故,墨弦别扭着动作不知道究竟哪个角度才能真正给把永夜搂踏实了,左动动右挪挪就是不见有实质性的成功,进退不得的小墨同学就差泪奔了,嘀咕着,“永夜你好歹也换一个让我搂得舒服一点的姿势。”伸手推了推完全任他摆布状的银发刺客。
应他的要求,某人果然有了动作,双手一伸准确无误地环住了墨弦的腰,把脸往兀自纠结的人胸前一埋,不动了。
墨弦差点被气到咬掉自己舌头,有这么当抱枕的吗?有这么理所当然地把别人当抱枕的抱枕吗?!
他对着黑暗的空气翻白眼,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骑虎难下,虽然目前这个状况还是让他觉得有点尴尬有点别扭,但是也不指望永夜能够良心发现地真的乖乖配合他,于是墨弦认命,闭眼睡觉。
其实可能某人还没发现,他还真是成功驯服了某种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凶猛肉食类啊——
第二天墨弦是在清越的鸟鸣当中醒来的,一夜无梦,睡得颇为舒爽。
但是不舒爽的事还是在下一刻发生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再次毫无悬念地整个人缠在了永夜的身上。
当然墨弦自然不会知道这终究是因为永夜在他睡着之后就换回了平时抱法的缘故,如果还是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墨弦也不会缠得那么容易。
很想正视一下自己的内心,看看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墨弦满脑袋黑线,在发现这种早起形式已经无从改变的情况下,弃床泪奔。
冷战是肯定不成了,他那点小脾气早在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消散到哪个几角旮旯里去了,于是狠狠在心里决定以后要好好剥削压榨永夜以期翻身,并却坚决把他当成召唤兽来使用。
估计还真是永夜太宠某只,这种惊天动地的想法如果让世人知道,绝对会说是墨弦嫌命太长。
整顿完毕,磨磨蹭蹭去吃早饭,其实墨弦很悲愤,他很不想去面对这件事从头到尾的祸首——也就是琉璃和残星。
他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于是不好的事还是发生了。
残星眼见着他的两位美人来了,花枝乱颤地笑起来,“蝶轩的床有没有太挤?”
墨弦想说你和琉璃都滚了一晚上床单了这种问题还有什么问的价值,却突然又想起琉璃那张床可不知比客房的床大了多少,于是立刻住嘴。
却听到琉璃死皮赖脸地接残星的话,“说起来,昨天就小墨和那个永夜一张床诶。”
残星颇为无奈地叹着气耸肩,“就是嘛,人家也好想有美人陪睡。”
琉璃那张无辜的脸简直叫人不忍心揍上去,而残星挤眉弄眼的样子却让人连靠近的想法都没了。
瞬间明白自己被耍了这一事实的墨弦出离愤怒,于是今天早上,泪奔第二次。
不过欺负自家小墨是琉璃的事,看到别人欺负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虽然残星是同谋,但有人就显然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样子,很不要脸地在蝶轩的工会仓库里强取豪夺了一堆补给品。
有着一双狐狸眼的神官本身没什么负重,但是当他把大包小包昂贵的药塞给同队的刺客来拿那就又不一样了。
新入会的菜鸟呆呆地看着这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人像个土匪似的把他们工会几个礼拜练级的补给全都扫荡一空,颤抖着开口,“明明队里有神官啊,要那么多药做什么……”
最早创建蝶轩的时候,跟着司蝶从主会里出来的一批人自然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琉璃的体质他们不但耳闻过而且在当年闯荡的时候明白地见识过。
不停流失的生命值,伤口不轻易复原,不但不能对自己使用任何赐福系的魔法,为了防止hp迅速流失到警戒线以下而要用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