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殷向北如今受了伤,虽然暂时无性命危险,但是还想如之前那般恣意妄为怕是不行了,也只好趁他功力衰微时找人制住他,免得日后再多造杀孽,也算是自己为误救了这样一个魔头所作出的补偿吧。
他冷眼盯着殷向北,心中仍有些忐忑,若是这个魔头看出自己心怀不轨,不知会不会拼尽全力杀了自己呢?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还是找机会先出门报官才是。
殷向北初听见韩毅这么说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顾忌,他也想过这是不是韩毅想趁机跑掉的借口。
只是对方如果真要跑掉,刚才在自己伤重无法动弹时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何必大费周折地替自己疗伤之后,才找借口跑掉呢。
对方,果真是待自己好的。
若自己这次能够脱险,回了圣教之后一定大张旗鼓地将这个冷面神医取为妻室!
殷向北微微眯起眼,脸色沉着地点头笑了笑,「好,这就劳烦你了。我等你回来,你也要小心些。」
他望着韩毅离开的背影,手轻轻地握紧了扶手,虽然对方是个没身材又脾气臭的男人,但是对自己这样天生缺陷的阴阳人来说,若一生能有这么个人相陪,也算有个归宿了吧。
韩毅下楼后就问了官府所在,然后直奔而去。
他想起之前在楼上殷向北对自己那么肉麻地说了一番话,就感到汗毛倒竖,一阵不快。
天知道那奇怪的阴阳魔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已然屡次受他辱弄,就算现在对方假意想对他好些,可自己堂堂男子岂能就此罢休?
待到官府将这阴阳魔人捉拿归案后,自己好好打他几个巴掌,以解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韩毅紧拧的眉头才稍稍舒缓了一些,他捂着胸口的伤,竭力走近了威严耸立的官府门口。
过了有一会儿了,韩毅还没有回来。
殷向北记得在这酒楼旁边似乎就有间药铺,如果对方是去抓药,不应该会这么久的。
莫非……出事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该让他一个人出去的!
殷向北重重地拍了拍扶手,费力地站了起来,他闷声咳出几口瘀血后,跌跌撞撞地推开了门出去寻找一去不回的韩毅。
殷向北刚走到客栈楼下,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嚷,他不以为意地抬头望去,却见好几个鬼鬼祟祟的官差围拢了过来,其中一人指了殷向北说道,「就是他吗?」
殷向北双眉一皱,顿时显出一股杀气来,他最恨别人对他有所不敬,便是连指也不能随便指他!
这时,韩毅才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他看到殷向北陡然而变的脸色,心中不觉想起对方那嗜血的性子,只是现在他旧伤复发,应当不能再如以往那般轻易伤人了吧?
殷向北自然看到了忽然从那些官差背后转出来的韩毅,他仅是愕然了一会儿,便有些明白了情况。
瞬间,他便勃然大怒。
「你出去就是为了叫这些人来?」
他看也没看那些虎视眈眈围过来的官差,目光死死地盯在了韩毅脸上。
韩毅那张冷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太自然的神色,他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似乎表面上看来是正义之举,但是毕竟出卖他人始终不是什么光明之为。
「你杀孽太甚,总该要血债血还的。」
韩毅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微微抬起了头,昂然地与殷向北凶戾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不管如何,他终究还是觉得自己在这个杀人魔头面前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他又救了对方一命,但是这并不能代表自己能原谅此人乱杀无辜,胡作非为的种种行径。
韩毅以为殷向北这次一定不可能再多做反抗了,因为对方伤得那么重,就算自己已经替他诊疗过,短时间内,殷向北这个阴阳魔人也是不可能恢复功力的。
但是,阴阳人的构造似乎和常人不同得太多。
本以为这恶贼已经无力反抗,可以手到擒来的官差们刚刚上前,便被殷向北力毙于掌下。
因为过于愤怒和疯狂而目中涌现出血丝的殷向北面目狰狞地走向了韩毅,他一步步走近,官差们则吓得一步步后退,终于丢下韩毅一个人,全部都跑出了客栈。
殷向北看着对方那张依旧镇定得冷漠的脸,一巴掌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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