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更灼人的,其实不是那酒水——那酒水慢慢的还是都从咽喉之处流进食管而离开口腔,再怎么炽热也有平复下来的时候——,而是皇帝的舌头的舔-弄。那灵活异常的舌头在他口中如入无人之境地横冲直撞,一时卷起他的舌头纠缠戏耍,一时又在他齿间细细舔舐,把仍残留在他口中的酒水又吸啜回他自己口里,倒像他的口才是那盛过美酒的白玉杯子,而皇帝就像是馋得发慌的酒徒,连杯壁之上残余的一丁点酒水都要舔个一干二净。皇帝那舌头所到之处,不但是撩起串串的炽热,还带给他一种酸麻入骨的奇异之感,害得他只能被动地承受这频频的攻掠,再无半分抗拒——更遑论反击——之力。
杨广尽情地品尝怀内这少年那口中的醉人滋味,直至感到他的呼息变得太过粗重,似是他被自己这长长的一吻弄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才抽离出来。他垂首细看,只见李世民大口大口地急喘着气,双唇的晶亮润泽固然更胜方才——那涂抹在他唇上的已不是酒水,酒水早被自己吻啜殆尽而代之以那吻啜所遗下的涎液——,两颊的艳红就更是动人。乌亮的眼睛也覆上一层朦胧的水气,是说不出的迷离魅惑。不但他那脸上的神色如适才的美酒一般醉人,那身子也被自己这长长的一吻挑动得腾热而绵软,抱在怀中轻若鸿毛、柔若无骨。
见此情景,杨广哪里还能忍耐得住?脑子之中又是一如那天在毬场亭上一般,只觉“轰”的一下,便似全身血液都涌了上来,又似那里面炸开了一样,只知道最后的一个念头是:天,这太诱人了!
李世民被那突然注入口中的半杯之多的酒水,再加上紧接而来的皇帝那长长的一吻,弄得脑中也是浑浑噩噩的完全丧失了意识,直到他忽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身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全被褪下,赤-裸的胸膛抵在前面的桌几边缘,因此感到一阵凉意,可后背之上却是皇帝那绵绵密密的热吻不住落下。如此一前一后、一凉一热,才把他从一片迷茫失神之中惊醒了过来。
“陛……陛下……”李世民一边叫着,一边不觉伸出两手扶住身前的桌几——只因皇帝一边热吻着他后背,一边不知不觉的也在把他往前顶去,只顶得那虽是摆满了一桌丰盛菜肴的桌几也跟着往前挪移。
“嗯?”杨广的双唇片刻都不想离开眼前这如此美好的胴体,于是话也没法说得清楚,只能这样含含糊糊地应着。
“饭……晚饭……还没吃呢。”李世民只能这样提醒着皇帝——在他看来,眼前要务可是吃饭,而不是做-爱哎……
只觉皇帝的双唇终于稍稍离开他的后背,却马上又移至他耳边,轻笑声随即响起:“饭吗?你想吃就吃吧。我呢……”耳垂倏忽被那温热湿润的舌尖舔-弄了数下,害他身子一软之余,还脱口溢出一声“哈!”的低吟,“……我吃你……就饱了!”
杨广对自己这句调笑之言甚感满意,数声轻笑之后,不止是后背,连肩头、乳首等各处都接踵地迎来他那牙齿轻轻的啃咬,之后是舌头反复的舔舐。
这一来李世民便是当真有吃饭的心思,也不可能安安稳稳地吃得下了,更不要说他自己也已是浑身火热难当,情-欲高烧。他只得就地躺下,随着皇帝的手指与唇齿的交替攻掠而不住的律动、呻吟,由得皇帝“饱尝”了自己的上身之后,又把□的衣物也扯开……
终于,二人先后都泄过身,又相拥喘息了好一阵子,才由杨广抱着他坐起来,开始吃那才喝了一杯酒、其余餸菜都还根本没动过一箸的晚饭。
二人玩了那么一场,这时又正值隆冬季节,虽然殿内炉火高烧不觉冷,但饭菜还是都凉了大半。幸好旁边还有一个甚是细心周到的魏忠,看着二人玩得差不多了,就已经命人悄无声息地把饭菜逐道逐道地拿开去再热上。因此待得皇帝终于回复吃晚饭的心思时,那一桌的餸菜又是热腾腾的了。
杨广此时却仍是一时片刻都舍不得放开李世民,就那样把他抱在自己怀里,一起吃饭。他的手一时给自己拨饭夹菜,一时却去给李世民拨饭夹菜,忙个不亦乐乎,这自然是老跟李世民拨饭夹菜的手磕磕碰碰。到了最后,李世民只好索性垂下自己那拿着银筷的手,只以一手举着银碗在自己面前,等于是让皇帝喂他吃饭。这一来,杨广举筷三次,倒有两次是喂给怀中的少年吃的,于是那满满一桌的餸菜,大半都是李世民吃了——不过这跟平日他们一起吃任何一顿饭时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本来一向就是李世民吃得多,杨广吃得少。以食量而论,任谁都会觉得其实是皇帝在陪李世民吃饭。而皇帝也好像真的是看着李世民吃得饱,他自己就已经觉得吃饱了。
饭后,按平日的习惯是李世民去沐浴更衣,这时却是皇帝身上也辄需清洗,于是杨广索性仍是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手,一起到浴池里洗澡。浴池之内的那种温水荡漾、热雾氤氲的环境,本来就是最佳的cuī_qíng_yào,二人还都是赤身露体、裸裎相对,自然忍不住在水里又做了一回。这一次他们几乎是同时在那雾气腾腾的热汤里绽放出白花,然后便双双软倒在那白玉砌成的、一直延伸进池水之中的宽大台阶之上。
后记:
1、话说,这种自己喝了酒之后度进对方口里喝,这俗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