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说罢,静静等着司马安,她期盼她能说一些什么,但司马安始终没有开口,李令月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平缓了心情,李令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答应了和薛绍的婚事,但绝不会被薛绍动一分,只要成婚,她就能有自己的府邸,就有自己的府兵,就能建立自己的势力,从此不必为母后所左右。
难道这一切,你都任性着不去懂么?
司马安实然没有思虑那些,李师青在自己身上落下的划痕此刻清晰了起来,她在这种绝对不佳的时间内走神,她回想起了在现代的种种。
“噗通……”
一声响将司马安揪回到了现实,司马安一愣,循着那声音方向而去,才觉是李令月亲自下了水。
“喂,这么冷,你怎么跳下去了?!”司马安着急地褪去靴子,也要下水。
“不就是一条链子吗,本宫就不信找不到!”
“你先上来!”司马安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
“不上!”李令月倔气上来,不理不顾,深吸一口气重新潜了下去。
“喂!”司马安身子浸泡在寒冷彻骨的水中,深秋季节,自己都受不了这里的温度,李令月这么娇贵的身子,又怎么能耐得住?!司马安双手紧紧抓住李令月的双肩,强迫她正视自己,不给她再潜下去的机会,认真地望进她的眼中道,“我不许你再下去,听见了没有,那条链子从前或许很重要,但如今都不如你来的重要,李令月,我不管你心里在计算着什么,我不喜欢你嫁给薛绍,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
声音掷地有声,回响在周围,太液池周围都安静了,没在树后的影子捏紧了手,狠狠捶树干……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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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
婉儿近来越发少言寡语,郑氏听见院中动静,掀开厨房帘布,见到了婉儿匆匆而来的身影,她身后跟了几个年轻宫女,手里端着一沓厚厚的纸张。
“都放好,”上官婉儿指挥道,“能放的位置都放着,稍后还有一两箱子,不要碍着地方。”
武则天进来的动作越发频繁,先是命狄仁杰搜集了韦玄真的罪证,再来便要自己对《大云经》做疏释,婉儿经过大明宫紫宸殿的时候,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嬉笑声,还有男子的粗喘声,虽然婉儿不曾经历过这些,但也清楚里面的事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慌便匆匆而过。
事后见到武则天,见她面色红润,精神奕奕,不似之前李治死之后的那般深藏不露了。
于是婉儿便知道,这中间定然发生了什么。
事后听萧景透露,武承嗣替太后找到了那颗“天降祥瑞”,并且正亲自赶往嵩阳县运石。
婉儿听后叹息,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李显内忧外患,太后步步紧逼,肃清了朝野之臣,抓住了皇帝的把柄,笼络了优秀人才,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
“婉儿,歇息一会儿吧。”郑氏亲自端了一盏茶,放到婉儿的身边,婉儿揉着眼睛道,“母亲,辛苦您了。”说话已经有气无力,一听便是内虚。郑氏心疼自己的女儿,又见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婉儿的袖口沾了不少的墨水,拿了竹签挑明了灯芯。
婉儿见母亲的面容也憔悴了许多,又想起之前狄仁杰所问的问题,出口问道,“母亲,那个帮助宋昭慧的人您真的不知道是谁,是真的不认识,还是刻意要替他隐瞒?”
“我那时候晕过去了,哪里知道那么多。”郑氏的眼睛闪了闪。“我给你做糕点去,你不是最爱吃桂花糕吗,以前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如今有了,但一直不见你闲下来,我如今就去做。”郑氏絮絮叨叨道,“从前也不见你喜欢甜食,如今口味变了一些,但人也更加水灵了。”
婉儿一听桂花糕,淡然一笑道。
“吃些甜的,总能令人愉悦。”
又是一日,萧景从桌案上一抬首,便恰巧撞见婉儿入门,即使是萧景,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色所折服,用一句诗形容此刻的婉儿最恰当不过。
不施粉黛如朝霞映雪,何况她正背着朝阳辉煌,浑身笼罩着光。
萧景停下手头工作,武则天还在早朝,如今正是好时机。
“婉儿妹妹,你每日都来的早,我有时候都觉得你是不用睡的,天天都比我勤快,但如果真的不眠不休,就没有你那般好使的脑筋,”萧景说到此处,顿了顿,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婉儿的面色,压低了声音道,“一定是有个好人伺候着吧?”
她断定婉儿有一个情郎,只是不甚明了究竟何人,瞧苗头可能会是薛绍。
萧景狡黠地攀上婉儿的双肩,从后道,“太后有一段书要抄写,你现在就空就替我办了吧。”
婉儿不明不白地听完她那一通话,稍微一楞温和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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