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炽陌道:“正关在刑部大牢。”
宣瑾道:“我们去看看吧。”
一个月来,宣瑾还是第一次愿意出王府,夏炽陌连忙让人备轿。
沈家兄妹被关在不同牢房,宣瑾让他们一起过来问话。
沈莲看到宣瑾立即大哭不止,跪在宣瑾的脚边道:“老师,你相信我们,我们没有害相王,我们是被人陷害的。”
宣瑾没做声,看着沈彦。
显然沈彦受过刑训,囚衣上血迹斑斑,不过跪在那里依然不卑不亢,亦不怕跟宣瑾对视。
宣瑾缓缓道:“你告诉我,那药到底怎么回事?”
沈彦道:“我确实为你准备了药丸,但绝不是那日害死相王的药。”
“你的意思是被人掉了包?”
沈彦回道:“那包袱我一直随身带着,不曾离身。”
“既然如此,你又怎说那药不是你的?”宣瑾声色俱厉,一颗cuī_qíng_yào夺了凛儿的性命,而这药明明是冲着她而来,凛儿是因为她才死了,心又如撕碎了一般,自责的落下泪来。
夏炽陌猜到她所想,揽着她的肩,劝道:“不关你的事,是贼人想害你,我们把他找出来,为凛儿偿命。”又对沈彦道,“你说包袱没离身,药却被掉包,莫不是药长了脚,自己走了不成?”
沈彦一脸茫然,“这个,草民实在不知。”
沈莲忙帮哥哥辩护道:“六年来,老师吃的一直都是哥哥制的药,我哥哥若是有心害老师,怎会等到现在才下手?”
夏炽陌哼了一声:“说不定他因爱生妒呢。”沈彦一直对宣瑾藏有心思。
沈彦昂首道:“我承认,我是喜欢小姐,但是我沈彦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沈莲补充道:“是啊,所以我哥哥才准备离开,又怎么会在离开之前,下药害老师?”
夏炽陌不知沈家兄妹的秉性,宣瑾却知道,她也不相信沈彦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来,平复心情后,冷静的问道:“那之前呢?你们来相王府之前,可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沈家兄妹对视一眼。
沈莲突然道:“会不会是那个美人姐姐?”
沈彦脸色也跟着一变,他在京城这段日子,不少人慕名来找他看病,然而帮宣瑾制药之后,只有过这一位病人,或者就是她也说不定,只是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
夏炽陌问:“什么美人姐姐?”
沈莲道:“我只在门口见了一面,哥,还是你来说吧。”
沈彦便将那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后来我们被关,也不知那位陈小姐有没有派人来接我去府上给她姐姐看病。”
夏炽陌道:“这个好办,只需到客栈一问便知。”喊了个人进来,吩咐一番,那人去了。
半个时辰后回报,沈彦不在的这段日子,没有人来找过他。
沈莲道:“我就说吧,我哥没有害人,我哥是好人,是大夫,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夏炽陌道:“这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为了脱罪,随口胡诌出来的一个人。”
宣瑾问沈彦:“你还记不记得那陈小姐的长相?”
沈彦回忆道:“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容貌甚美,衣服也很讲究,言谈举止像大户人家的小姐。”
宣瑾道:“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避男女之嫌,亲自上门问诊,这其中本就有蹊跷。”
沈彦道:“可惜我不擅长丹青,否则将她的画像画出来,找到她,便可真相大白。”
该问的都问了,沈彦虽说出个陈小姐来,但是空口无凭,不可能就这样放了他们,宣瑾临走前道:“只要不是你们做的,我会还你们一个清白。”
沈家兄妹一起叩头感谢。
回来的路上,夏炽陌问:“你觉得沈家兄妹的话可信吗?”
宣瑾道:“我认识他们六年,相信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
“那么会是谁呢?那个陈小姐又是谁?京城里姓陈的可不少,若要一个一个寻找,犹如大海捞针。”
宣瑾掀开窗帘,望着外面,淡淡道:“知道我还活着的人不多,对我恨之入骨,想取我性命的人就更少了。”
夏炽陌浑身一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娘娘,你说皇上再这样查下去,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容盈心担忧的问道。
夏芷荀心烦气躁,还是道:“放心吧,他们又不认识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跟这件事有牵连,你做事小心些,别自己露了马脚。”
容盈心稍稍放下心,那日夏芷荀从相王府回来,就见她脸色惨白,她小心询问是否得手,结果夏芷荀浑身颤抖的告诉她,相王死了,她当时就蒙了,相王怎么会吃那个药,而且也不是毒药,怎么就死了,夏芷荀说总之阴差阳错,还让她镇定些,别让人看出什么。
当初夏瑜凛治理黄河水灾时,夏芷荀暗中做手脚,只是不想让夏瑜凛建功,这样夏炽陌就没理由立他为太子,染上疫病并不可怕,反正宫里多的是太医,只没想到夏瑜凛的病重得连太医都医治不了,幸亏来了个沈彦,将他医好了,否则夏芷荀还真寝食难安,怎知夏瑜凛这么短命,竟然误服cuī_qíng_yào而死,cuī_qíng_yào毒不死人,也不是她让夏瑜凛吃的,所以这笔帐不该算在她头上,不过到底是一条人命,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夏芷荀道:“夏瑜凛虽不是我们害死的,不过那药到底是我们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