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氐尾城一户细小的宅第,霜卸除装备後开始拆开早前段宗弛交给她的锦囊,锦囊中藏著一道摺成三角形的黄色符咒,小心拉开黄纸,朱沙在纸上如狂风般冲刺,一些看似是经文的字体在纸张中央,霜思索半天也不明所以,最後她还是把黄纸放回锦囊。
过了数天後的一个黄昏,霜据其他探子回报孙怀树和外地的商贾见面,本来她想趁孙怀树不在时到银楼和孙府跑趟,但任纬升落魄的身影出现在街中而且四处流连,他的举动立刻吸引她的兴趣。
打算处理其他事情变成跟踪任纬升,霜为此感到高兴。因为任纬升怎样都不愿踏出银楼,即使孙怀树用似是命令的语气也不能让他走出一步。
尾随至疏落的街道,霜远眺在小巷停下的任纬升,任纬升抬头注视二楼的一间房间,他抬头来回踱步,心急如焚的情绪表露无遗。
「这位兄台,需要帮助吗?」霜没有露面,只是躲在任纬升看不到的地方询问。
「谁在那里?」任纬升带著些微恐惧戒慎环顾。
「你的乡人拜托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没有事需要你来协助,请回!」
「难道女儿的性命不重要?你还想见她一面对吗?」她决定胡吹乱诌蒙混过去。
馀下的亲人只有女儿,怎会不担心?任纬升在无从选择下请求陌生女子帮忙。
「今天老板接见的商人不是什麽善类,我怕她受伤。她就在那房间,那是他们平常接待客人的地厢房,如无意外,他们不会更改地方。」他仍旧瞟著半启窗户的客房。
「我能保证她平安而回,所以请你先回府休息。」其实她不能保证什麽,她一心只想支开任纬升,方便调查商人聚会的原因。
既然没有能力,惟有请求陌生人佽助。
「好……之後的事拜托了。」他落寞的脸孔没为霜带来怜悯之心。
等到任纬升离开,霜以矫健身手轻松站立於玄色瓦顶,然後摄手摄脚拿起一片瓦片,目标的身影正映入眼帘。
四男四女间隔而坐,任雅为孙怀树等人倒酒。席间,生意上的话题不绝,重点是对话内容没有疑点,令趴在瓦顶的霜闷得发慌。
许久,些微醉意的孙怀树和任雅几番耳语,任雅面色突然沉下,孙怀树怀著浅笑轻拍她的肩膀再搂著一名女子离开,三名商人互使眼色,其中两名男子各抱紧身旁的少女快步走出厢房,男子眯眼窥视任雅的表情,她只能悲哀地强颜欢笑。
事情变得怪异又感到毛毛的气氛,霜放弃追逐孙怀树,留守在屋顶探勘房中即将发生的一切。她本认为任雅与男子在床上交易,但当她睒到任雅剩馀xiè_yī背向男子跪下,男子步履不稳伸手在阔袍底摸索,须臾间,长鞭的尾巴触地,一股寒意直窜霜的脑门。
男子狠狠地抽鞭,任雅嫩白的背部被打出血痕,瞧见任雅抱住单薄身躯哑忍自己的低劣兴趣,醉薰薰的商人心底泛起浓烈的yù_wàng。
究竟这人变态的程度有多厉害?霜这次真的看傻眼!黑鞭不是常用作虐打奴隶的一种,而是鞭身附有小勾专门审问犯人的特制刑具。
虽说可不用遵守和任纬升的口头约定,不必为毫无关系的人费心,也遇见比这趟更残暴恶心的画面。
但,如今的场面她确实看不下去。
「啧……算你走运!」
就为著丁点怜悯之心及出於是雷的乡人原故,她带著不情愿的心情拯救被虐待的任雅。
男子顾眄皮开肉绽的背脊,用喜孜孜的表情逐步接近任雅,任雅早已因强烈疼痛弄得差不多倒下,她只能勉强睁开双眼,耳朵更嗡声不断。
嚐到血的腥腻,商人丢下长鞭在任雅身上摸索,反抗无效的任雅像待宰的羔羊任由男子蹂躏。
右指指腹夹住碎石瞄准男子的颈背,等到男子的动作减慢时用力射出小石,弹指间,男人向右倾倒,任雅从迷糊中瞟见客人失去知觉,霜趁势从半开的窗户爬进房中。
无法说话的任雅维持先前的姿势回头凝望救她的人,霜火速替她穿回衣服,双手尽可能避免触及伤口的情况下扶起呆滞的任雅到窗边,用绳索把任雅绑到身上,沿窗外的瓦顶走往围墙上的青瓦,最後融入漆黑的小巷里。
雨前闷热的空气让任雅不能呼吸,她顺应本能嗯哼几声,使背负她的霜加快脚程;转眼时间,她感觉到自己趴在床上。
「好了点没?」为任雅脱去上衣,霜低头俯视血肉横飞的裸背。
「我……想净身……」侧头斜视,任雅以虚弱的声音要求。
伤口上的血块才刚乾涸本应不而沾水,不过霜没有为此打住,她厉了眼半昏半醒的伤者,其後沉默地走出屋外烧水。把温水倒进半身高的木桶,霜轻拍脸庞唤醒睡著的任雅。
靠著墙壁一拐一拐贴近目的地,艰辛地脱去长裙爬入木桶,任雅可谓费尽全身仅馀力气完成简单的动作。
没有上前协助的霜坐在床沿远眺狼狈的任雅,她打算静静等待任雅净身完毕。不过在下一刻,霜还是捺不住性子搬移木椅到木桶旁,坐下为任雅清洗背上的血迹。
咬牙强忍牵动时伤口所带出的痛楚,任雅把双臂搁在桶外让身体挂在水中,额头枕到木桶边沿。
手执湿透的白绢擦拭乾涸的血块,即使力度已减轻,伤处引起的痛感依旧令任雅龇牙咧嘴。
「痛成这样还要洗?」霜寒著脸用不带感情的手托起任雅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