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章被他说破,不好辩解,只苦笑了道:“你没事生得那麽聪明,非要惦记漠晟那种木头,真是可惜得紧啊。”
美人恩 第十八回 清君侧4
苏梦醒也不饶他,道:“惦记木头总比惦记妖孽强些。你此番进京,究竟是为了什麽,不妨说与我听。”
司徒章道:“我只有点疑惑,想要弄弄清楚罢了。”苏梦醒问他是否依然成事,司徒章道:“没有十成也有八成,明日可回泰丰去了。”
苏梦醒点点头,指著床榻道:“你且在这里歇息,明天夜里我送你出京。”
司徒章道声有劳,脱了外袍上床,他刚要阖眼,却问道:“你方才说自己是个死人,可是玩笑麽?”
苏梦醒笑笑:“你只当我是缕亡魂,贪恋这尘世就好,别的何必多问。”司徒章看了他许久,忽然笑道也是,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苏梦醒看他睡熟,并不离开,只在旁边胡床上盘膝坐下,把那金刚经拿来打发时光。不过片刻间,就有人带著杀意从殿门入内,相貌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那人看了眼司徒章,对苏梦醒道:“你守著自己的妹夫,是怕我杀了他麽?”苏梦醒右手捏著金刚经,并不答话,左手却抚上腰上短刀,抽了半截利刃出来。那男子也不害怕,走到苏梦醒近前,把腰带里的软剑拔出,笑道:“秦某虽然武功低微,比不上苏大人厉害,但是趁乱杀了司徒章却是不难。”
苏梦醒冷笑一声道:“你若杀了司徒章,不怕你大哥剥了你的皮麽?”
那男子哈哈大笑,把软剑重新插回腰带:“莫说我大哥与我最是合契,即便真要杀我,也要杀得了我才行。苏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我都是死过的,想要再死可不容易。”
苏梦醒觉察他杀意退去,也把短刀插回鞘里,伸手间把本金刚经捏的粉碎,冷然道:“秦三公子若是不走,苏某可要不客气了。”说罢,他拔了发簪,散了头发,露出赤目獠牙,仿佛鬼魅临世一般。秦老三不过是来探探,能顺手做了司徒章最好,如今看到苏梦醒现出鬼态,极认真的,忙笑道叨扰,慢慢退出去了。
司徒章这天难得好睡,醒来时苏梦醒仍坐在一边。司徒章见他面色凝重,也不好多问,两人又说了苏伽的事,随便吃吃弄弄便到了离别时刻。苏梦醒为他打点了些盘缠银子,一身旧衣,带他钻了水道旱道无数,再出地面已是城外。
临别时,苏梦醒道:“你与那秦绍阳如何乱搞我是不管,只有一事望你记在心间。”他把匹乌骓的缰绳递给司徒章,“我苏家开国元勋,从未有女子被休,你若敢开先例,苏某即便灰飞烟灭也不饶你。”
司徒章未曾想这人竟纠结此事,答应下来也没关系,便道:“大舅哥放心,除非夫人开口休我,小弟绝不会劳神写那劳什子休书。”苏梦醒道如此甚好,甩下司徒章自己走了。
司徒章看苏梦醒渐渐没了踪影,便放了缰绳,空手回到地道入口。他毫不犹豫钻了进去,按照方才记忆往回摸去。他手上没有火把火折,只能借腕上一颗夜明珠带出的些许微光,走了十几个岔口,居然有些迷路。所幸此处有个开口,外面似乎是个竖井,透了月光进来,可以看个清清楚楚。司徒章在地下摸了许久,已不愿意再走,他凝神细听片刻,觉得外面似乎无人,只从远处传了年轻女子的浪笑,仿佛不是什麽正经的所在。
司徒章在开口处多呆了一会儿,确认四下无人,才顺著木梯爬到井口。这井是在一处废园,园里栽了棵硕大的早樱,已开了小半树的粉红粉白,有风吹来,飘飘洒洒落了满地。司徒章无心赏花,他看樱树旁有扇门扉,破烂得紧,於是抬脚就走,不提防有人在树上道:“司徒大人好雅兴,我大哥在泰丰等你团聚,你却留在京师寻花,真是胆子不小。”
司徒章家学渊博,又师从苦道人,自诩武功了得,他虽听见那人说话,却没有察觉气息,当下有些茫然。他站在当地,有听那人道:“昨夜有苏梦醒在侧,我是动不了手的。今夜却是不同,他正在进食,管不得这头,司徒大人的死活自然由秦某定夺了罢。”话音刚落,只见道白影从树上落下,鬼魅般抢到司徒章跟前,伸手就是一刀。司徒章大惊,本能後退一步,那人影也不停歇,直直逼了上来,搂头又是一刀。如此一个躲一个追,在废园里转了好几圈,司徒章已然气喘吁吁。
那人影看他狼狈,神情竟如耍弄老鼠的猫儿一般,他笑嘻嘻道:“司徒大人这般体力,还在我大哥身上爬上爬下,真是好不要脸。若不是我大哥客气,不好意思说你,司徒大人定然以为自己阳物巨大,给了我大哥多大快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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