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水急得没办法,忽然哭了起来,叫道:“你不肯让我跟你一起走,我就不走了,我会冻死饿死在这里,都是你的罪过!”她的样子娇弱而蛮横,又可怜的很。孟天戈拿她没办法,闷哼一声,一把扯过她,冷冷道:“你自己愿意受罪,就不要怪我!”云若水欢天喜地,拍手大叫道:“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人!”她的叫声一大,引得山谷中又有积雪缓缓松塌,孟天戈眼看不好,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人如急箭般飞射出谷!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象!
身后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雪崩!
孟天戈把云若水带到安全地带,微微松一口气,叹道:“好了!”忽然眼前一黑,一口血喷出,昏了过去--他刚才独力抵受万钧大雪压体之苦,还要保护云若水,原本受了极重的内伤,现在还大力狂奔,自然抵受不住,是以忽然昏倒。
云若水大惊失色,几乎一下子哭出起来!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中慢慢涌起一种温柔,看着孟天戈苍白俊俏的脸,云若水忽然想到:“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他是什么。”她浅浅微笑了,吃力地扶起孟天戈,一步一步的走向山外的世界。
牧清野悠然看着竹窗前纷纷扬扬的雪花,情不自禁想起那雪花一般白衣飘洒的女子。
白衣冷淡的她无疑是绝艳的,但最特别的却是她的眼色,那样恒古寂寞、却又清狂忧郁的眼色,最是动人,足可以忘情忘俗。
牧清野可以清晰的记得,她纤细如柳的腰间那一把软剑。
记得她突袭时的月下一剑,如惊鸿怒现般的诡艳飘摇。
饶是牧清野自负武功,也被她的凌厉剑气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再没想到天下还有女人可以使出这么好的剑术,一剑之威足以风云变色。
白衣女子被牧清野制服时,眼中的绝望近乎麻木,忽然就让他觉得不忍和心动,情不自禁吻上她娇红一抹的樱唇。
那一夜他们同宿,醒来时白衣女子已经走了,牧清野却发现他忽然内力全失,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不是不伤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恨他。
万般无奈之下,牧清野求助于师弟、武当掌教真人林清远,靠着林真人的先天罡气驱除奇毒,但林真人却也因此大伤元气,需要闭关半年,还为此无法参加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白白地让天南孟天戈在武林大会上力挫群雄,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
直到在群雄讨伐孟天戈的大会上,他又看到了白衣女子--孟兰韵。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切:那个孩子甚至可能是他在那一夜留下的,却多半不是孟天戈的。但孟兰韵神色冷淡而忧郁,似乎怀恨已极,却又痴切入骨的样子,分明是一心一意恋着那个她口口声声讨伐的人。
牧清野震怒而辛酸,也不看她,大声开口提议追杀sè_mó孟天戈,群雄相应。牧清野笑了,但刹那间他看到了孟兰韵也在笑,绝望的笑容刺入他的心。他忽然想到:也许,孟兰韵的爱与恨也是和他一样急切而无望吧?
半个月后,牧清野向孟兰韵求亲成功。三个月后,孟兰韵惊闻孟天戈死讯,一悲呕血,不久生下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儿,然后无声无息的死去了。至死,她不曾和牧清野说话。
牧清野葬了妻子,带着女儿去武当,准备出家。
林清远缓缓步入牧清野所住的客房中,看到他对雪惘然的样子,微微叹息。
牧清野忽然说:“师弟,对不起。要不是我糊涂,天下第一的尊号本该是你的。孟天戈一定不是你的对手!”林清远看出了他的哀苦,轻叹一声:“师兄,我根本不介意。出家人需要什么天下第一的尊号?”牧清野只是摇头,狠狠道:“可惜孟天戈已经死在大雪山中,否则师弟你有大把机会证明他武功不如你,可恨这人死的太快!”他的眼因恨而发红。
林清远忽然现出一个很古怪的笑容,叹道:“师兄,你错的厉害。其实我早就和孟天戈比试过了,你不知道而已。他那个天下第一,是我心甘情愿双手奉送的。”牧清野失声道:“你说什么?”林清远:“在为你疗毒之前,我已经猜到是孟家在作怪,所以夜行千里,到天南孟家和孟天戈先比划了一场。”牧清野惊道:“原来你早就打败了他!是啊,师弟你这么精明的人,自然不会中了这小人的狡计!我怎么就没想到!”又迟疑道:“但为什么你还是任由他夺得天下第一之号?”林清远沉默一会,轻轻说:“几乎和你的理由一样。”牧清野大惊道:“你--你也爱上了兰韵?”林清远苦笑:“比这个还糟糕,是孟天戈。”牧清野失声道:“这?怎么这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清远忽然叹道:“师兄,你一直不奇怪吗?孟兰韵冤枉孟天戈qiáng_jiān她,孟天戈居然根本不解释,自管逃跑?”牧清野又生气又纳闷:“你想说什么?”
林清远轻轻道:“孟天戈逃亡之后,我费了很多功夫去追查真相,终于有了结果。qiáng_jiān孟兰韵的人是孟天戈的父亲孟恒,所以孟天戈根本不敢分辩,怕孟兰韵说出真相。所以孟恒要杀孟天戈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