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看着淤青的手腕,和身体上凌乱的咬痕,依然感觉到这些地方传来的刺痛。唐宇浩从不曾对陈清动粗,今天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陈清了解唐宇浩,他是极爱面子的人,他会因此而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吧。
唐宇浩此刻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以前陈清总是喜欢坐在这里。陈清离开这个家已经很久了,虽然是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但是他只有坐在这里才能感觉到陈清的气息。
书桌边的墙面上贴着各种标签纸,陈清并不好看的字迹清晰可见。唐宇浩写一手好字,所以他喜欢嘲笑陈清的那一手烂字。
“看看你的字,还是博士呢。”唐宇浩嘲笑说,“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字,我小学毕业时已经比你的字好了。”
“博士有什么了不起,就不可以写烂字吗?”陈清根本无所谓。
“字也是一个人的门面,当然重要。”唐宇浩说。
“你就喜欢这些装门面的事。我没这个天赋,你就凑合着看吧。”陈清笑着说。
唐宇浩想着陈清的笑,是的,今天激怒他的,就是陈清的笑。他亲眼看见陈清在跟王军说笑。唐宇浩已经想不起来陈清多久没对他笑过了。但是,陈清却是把这么灿烂的笑容给了那个王军。唐宇浩了解陈清,她不是个随便跟人交往的人,她必定是爱上王军了。想到这一点,唐宇浩依然很愤怒,他觉得又被羞辱了。看见这一幕的不止自己,还有冯冰彦。冯冰彦似笑非笑的神情又浮现出来。
冯冰彦也变了,变得没那么可爱了。从前那么乖巧那么崇拜那么有才气,现在为什么越来越神经质了呢?会纠缠,会生气,跟其他女孩都一样,冯冰彦也是个平庸的女孩,甚至连也很平庸。
唐宇浩是从陈清提出离婚并且搬走的那一天,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对陈清的不舍的。
他开始跟冯冰彦交往带有强烈的要报复陈清的意味,然后他一直沉浸在偷情的兴奋刺激中,他觉得春风拂面,志得意满,那段时间他说不出的自信快活。
陈清那天傍晚时分忽然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犹如当头一盆凉水泼下,唐宇浩惊呆了,“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陈清伸手探向唐宇浩的脖子,唐宇浩一愣。陈清轻轻拉住他颈间的一根红绳,稍用力,一块玉佩从脖颈后面的衣领中被拉了出来。手一松,玉佩跌挂在唐宇浩的胸前。陈清抿紧嘴唇,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唐宇浩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懊悔自己下午穿衣时匆忙得没有照镜子,他没有留意到玉佩在他们睡觉时滑到了背后。
但是这毕竟不是证据,不能证明什么。唐宇浩决定不承认。
陈清没有质问过唐宇浩,也没有要求唐宇浩解释。但是陈清还是搬走了,留下离婚协议,给他签字。这就是陈清,她永远不喜欢纠缠。
正是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唐宇浩才深刻地意识到,他根本不想跟陈清离婚。他在外遇的初期曾经萌生过后悔与陈清结婚的念头,但是那只是一时的想法,现在这个想法没有了。他拒绝签字,也拒不见陈清。但是他也不敢放弃冯冰彦。他对挽救会婚姻没有把握,他不想两头踏空。
糟糕的是,自从陈清走了,他对冯冰彦的兴趣大大减弱,他依然拿冯冰彦和陈清作比较,结论却是完全相反了。她觉得冯冰彦除了比陈清年轻和单纯外,并无特别胜出的地方,他甚至觉得连和冯冰彦也变得乏味。
想到,唐宇浩抱住自己的脑袋。先前的一幕又一次浮现,他从跨出陈清的房门,就一遍一遍地回想,他知道自己疯了,是被陈清和王军气疯了。以他对陈清的了解,陈清否定了,那就不会有事,但是他还是不能释怀,他依然在怀疑。
唐宇浩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陈清做出那样的事,那不是他的本意。
开始他只是愤怒,但是后来却演变成了强烈的无法遏制的对陈清的欲/望。
唐宇浩知道陈清一向都不享受跟他的,也因此,陈清每次都做得很勉强。
唐宇浩心底一直藏着一个秘密,陈清的痛苦的表情和呻/吟,对于唐宇浩来说,几乎有如春/药。
陈清看似强大,但其实是个对疼痛非常敏感的女人。
唐宇浩知道自己今天下手很重,陈清一定很痛。他抱住脑袋,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可能真的要失去陈清了。
第29章 第29章
即便陈清左遮右藏,但是手腕的淤痕还是被王军看见了。早上上班前,陈清反复地试着衣服,但是都无法完全挡住伤痕,脖颈间的可以用围巾遮挡,但是手腕上的淤痕,只要抬手就一定会从袖口露出来。
王军在等陈清的一份验尸报告。前一晚的愉快晚餐,使得王军磨磨唧唧地不肯离开陈清的办公桌。
陈清低着头,假装忙碌着手头的工作,“你不用等,我一会忙完就送给你。”报告在文件柜的高处。
“不急,我等一会儿。”王军愉快地说。
陈清叹了口,认命地站了起来,去取文件。想想其实暴露出来也是早晚的事,淤青颜色很深,不会一两天就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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