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浴火重生。
早先还在后宫与太子玩耍的昭弘帝,在看到探子呈上来的密报后顿时变了脸色,一旁的太子见状也不禁担心起父皇来。昭弘帝将密报握紧藏到了身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太子的头,“怀瑾,父皇尚有要事须得处理,下次再来陪你。”小太子虽然有些不愿,但却十分懂事,乖巧地点了点头。
昭弘帝冲他笑了一下,起身去了御书房。没有让随行的侍卫一起跟着,昭弘帝独自一人将自己关在了御书房里,手里的那份密报早已被汗浸湿,他闭上眼睛企图让自己定下心神,但却无用。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屋内传来昭弘帝的声音,“传昊悠王进宫。”未等侍卫出声,只听对方又补了一句:“莫要让他人知晓。”
就是这有着天罚之责的火凤凰,藏匿千年后竟传出重现江湖一说。昭弘帝自登基以来,一直太平盛世,如今火凤凰重现,无论是真是假都让他难免有些担忧,若确有其事,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柳惟卿静静地听完昭弘帝的话,抬手接过印有皇室暗纹的密报,看着密报上“火凤凰”三个字敛眉轻笑:“那就要在别人拿到它之前毁了它才是。”
昭弘帝蹙眉看着他这弟弟,对方似乎丝毫没有紧张感。他将密报折好丢到了火盆里,看着火焰将其烧成了灰烬,“哥哥大可不必担忧,交给惟卿去办便是。”
昭弘帝沉吟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之前他思索再三,还是命人将柳惟卿传进了宫里。此事关系重大,若是交由别人去办,难免会有些不放心,但眼前的这个人,却不会。若非年少时的那个意外,这皇帝之位本就该是他的囊中之物,也唯有他这亲弟,自己才会如此信任。
柳惟卿跟着昭弘帝去了御书房后面的密室,密室里放着一册古卷,上面写了有关上古皇陵和龙脉的一些记载。昭弘帝的情绪被柳惟卿的几句话安抚了下来,这会儿也恢复如初,不再显得那么紧张无措。当他看到关于龙脉这部分记载的时候,摸了摸鼻梁,喃喃道:“前些年的京郊地震是不是就是天罚的前兆啊……”闻言柳惟卿不由有些心虚,想到之前与那小贼一同掉下去的那个地下密室,他眯了眯眼睛,心上一计。
两人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是不早,柳惟卿婉拒了昭弘帝留他用膳的美意,乘车回了王府。今日之事,还需从长计议。皇兄命他暗中调查,那自然少不了要将此事告诉自家爱妃。说起来,自从两人成亲后,似乎还真没怎么出去过,柳惟卿坐在马车里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可以顺带着游山玩水一番。不比昭弘帝来得紧张,柳惟卿对于此事还是有些不信的,毕竟上百年来谁也没有亲眼见过,那所谓天罚的火凤凰。
回程的路显得有些漫长,柳惟卿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等到了地方,天色也已暗淡了下来。昊悠王府门口挂着的灯笼都已点亮,柳惟卿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刚一进大门,便见老管家匆匆迎了上来。“王爷,您回来了。”老管家本是昭弘帝太子时期的近侍,后来柳惟卿出宫建府,便被他那放心不下的皇帝哥哥指派来给自己当了管家。
柳惟卿淡淡地“恩”了一声,本欲先回房看看凡尘,却因老管家的那句“王妃命人给王爷留了晚膳”选择先去偏厅用饭。
偏厅里的圆桌上摆着不少的吃食,细看每一道菜都是自己喜欢的,柳惟卿坐定后看了一眼在一旁忙活着布菜的侍女,“怎得不见王妃?”
那侍女微微躬身施礼,“回王爷,王妃自您走后便没出过卧房,想来定是还在歇息。”
柳惟卿闻言一愣,尔后不禁失笑。他抬手拿起桌上的玉箸夹了一些鱼肉放入口中,味道很是鲜美,鱼肉松软入口即化,怪不得思凡喜欢吃。他本不怎么喜欢鱼虾,但却很是享受凡尘为他挑鱼刺剥虾子的乐趣。
“王妃可曾用饭?”柳惟卿问道,比起自己,他更关心的是凡尘有没有好好用饭。侍女替柳惟卿盛了一碗汤后,轻声回道:“在卧房用过了,王妃还特意嘱咐让厨房给王爷留火。”
柳惟卿点了点头,他家爱妃还真是听话,命他好生歇着便真的在卧房里不出来了。柳惟卿稍微用了些饭菜,便命人将饭菜撤了下去。他用侍女呈上的布巾擦了擦手,起身回了主院。
天色不早了,还是明日再去会会那两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吧。柳惟卿推门进了卧房,桌面上燃着的火烛微微抖动了一下,见此情形,柳惟卿不禁挑了挑眉,难不成凡尘已经睡下了?
轻轻将房门掩好,柳惟卿悄步走到了珠帘前,却是顿住了脚步。只见凡尘随意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衫,撑着脑袋斜躺在大床的内侧,衣带不曾系好,若隐若现他精干的腰肢,目光柔和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另外一个人。
等等,另外一个人?
柳惟卿只觉额头一跳,挑起珠帘走了进去。凡尘早就察觉到主子的身影,若是放到以前肯定要起身行礼再替那人更衣的,只是现在思凡睡在这里,一只手还紧紧抓着自己,若是他要离开,肯定要吵醒这个小家伙。
柳惟卿走到床前,看着霸占了自己位置的儿子气得牙痒痒。他眯着眼睛看了凡尘一眼,凡尘有些不自在地低了低头,主子未上榻,他这样躺着似是有些不合礼法。
看着那人脖颈处才被自己弄上去不长时间的红痕,柳惟卿的眸色一暗,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上了对方的唇。
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