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琪觉得韩音是故意给自己难看,可看他神色又不像,好像他真的不知道谁是班长似的,仔细想想很有可能,所以就没有介意,挑了挑眉继续自己的思路,说:“你唱歌挺好听的,我可以帮你拿到一个晋升名额。”
韩音纳闷:“为什么?”
“我不喜欢王丽丽,跟我来。”颜心琪一跨长腿坐到韩音的自行车后座上。
韩音顿了顿却没有表示什么,蹬着发轴的自行车上路:“你喜欢我?”
白痴!颜心琪心里默念,嘴里却没说什么。
颜心琪带着韩音到了他自己住的地方,是他在校外租的一个屋子,看起来并不乱,蓝色系的主色调,还有些小温馨,反正怎么看都跟他的衣着和气质不搭调。颜心琪是韩音新生以来认识的第一个分裂人格,也是唯一一个,分裂的这么彻底,难为他了。
颜心琪不请韩音坐,也不管他杵在门口心里什么滋味,自己洗了把脸,喝了冷水又开了电扇,然后才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伸手拉开写字台抽屉,拿出几盘磁带丢到桌上:“你挑两首柔和点的,多练练就不跑调了。”
韩音被彻底的噎了一下,被人这么轻视,尤其是轻视他的专业,感觉非常糟糕,像拿钝刀子剜在死茧上,闷闷地憋屈还无处发泄。有个人经常会很不客气的在他心口上剜一刀,尽管那一刀下去总会鲜血淋漓,他也心甘情愿。可是这个欠扁的孩子凭什么?还牛逼哄哄二五八万的,不就是身上的衣服光鲜亮丽一点吗?
“柔和的歌唱柔和了,那是应该,粗犷的歌唱柔和了,那是特色。”韩音扫一眼椅子,走到里面坐在颜心琪的床头,那孩子很配合的皱了皱眉。颜心远的眉是剑眉,颜心琪的眉细一些,平一些,有点飞扬的感觉,比较文艺,所以他皱起眉的时候就很有味道。
颜心琪皱过眉之后又忍了,他不屑跟韩音计较,似乎来自他骨子里的高傲。但是对于韩音对选歌的说法,他还是不大认同,这个人音色虽然不错,但连基本的音准都不能把握好,还谈什么特色?坐在椅子里盯着淡蓝色的窗帘思索片刻,颜心琪把视线落在韩音脸上:“唱《屠风》吧。”
韩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种歌也就你选,换我别说晋升了,估计王丽丽都得给我毙了。”
颜心琪不耐烦了,一双俊眉拧的fēng_liú倜傥,目光在自己干净的床上来回扫,恨不得把韩音的屁股戳烂:“那你唱一段副歌给我听,真唱出特色就不用换了,不然就听我的,我保证你过关就是了。”
韩音很纳闷:“王丽丽怎么得罪你了,非赶尽杀绝不可?”
颜心琪的手指扣了扣桌面,说:“我是体委,我讨厌别人说体委和文委是一对,讨厌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两面三刀的德行,讨厌所有和她一起领奖的机会。你不用过意不去,这是我和她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所以就给人家下套?无毒不丈夫!不跟颜心琪做朋友太可怕了,不知道哪天就会被他坑掉。韩音咽了口口水有点尴尬,他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吧,真的有点不是东西:“你每次都这样跟同学们坦白吗?王丽丽知道的吧?”
“她知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没跟别人说过,没人像你这么多事的。”颜心琪无所谓的说,“清唱吧,你利索点。”
韩音终于站起来,屁股上的土也在床上蹭的差不多了,看颜心琪终于无奈的吸了口气,心里暗暗小得意。这两兄弟都讨厌,一个假,一个装,好像太阳都该围着他们转似的,欠抽。扬到肩上,端起颜心琪喝剩的半杯水灌下肚,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用了,我保证不辜负你的拜托就是了。”
“嗯。”颜心琪自己找出一盘磁带,又从桌头拿过单放机叫,“喂。”
韩音站住脚,回头,颜心琪把磁带和单放机递给他:“你回去听听。”
韩音愣了一下,还是接住里,说声谢了往外走,走到大门口又返回来,盯着颜心琪疑惑的眸子问:“你下绊子失败的时候呢?自己放弃吗?”
颜心琪捏捏眉心:“怎么可能!就让别人说呗,又不会少块肉。”
韩音站在颜心琪的小院子里,看着左侧的厨房发呆,杵了半晌终于再次开口:“颜心琪,你的厨房在用吗?”
“没有。”颜心琪开始后悔带韩音来自己的住处了,这个人真烦。
“借我用吧,我可以让你免费蹭午饭吃。”韩音开出条件。
颜心琪挑挑眉,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韩音,韩音给他留的印象并不比王丽丽好多少,只不过这个人从来没有妨碍过自己,所以没有留过心而已。但最基本的判断他还是有的,这个人有些愤世嫉俗,看起来连他老子都欠他的似的,他做饭干什么?给他老子吃?不可思议。
韩音见颜心琪光看着自己,心里毛毛的,想了想又补了句更诱惑的:“我做饭很好吃的。”
韩音做饭的确是为了给自己老子吃,不是老子,是老娘,差不多的意思。韩雪莲的死一直是他心头最大的疤,每个人对子女的爱都有自己特殊的方式,韩雪莲的方式虽然偏激,但是她毕竟含辛茹苦养育了自己十几年。活着的时候韩音抵触她的人生攻击,觉得自己暗无天日的生命之旅正是她一手造成的,毕竟不论什么样的心脏,都不能承受自己最亲近的人每天骂自己祸害、跟老子一样一身骚骨,甚至更难听的话。即使在那个女人病入膏肓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