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脖子,才没让贺承乾咬到副会长。
第一张照片拍坏了,贺承乾龇牙咧嘴的样子太可怕,副会长的笑容又太像哭泣,江昶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只得又让狱医给贺承乾注射了一只镇定药物。
这已经是第三只药了,按照狱医的说法,一头大象都能被杀死。
可是这些药物却仅仅能让贺承乾站不起身。
江昶连续拍了一堆照片,最后才在其中找出一张,这一张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出贺承乾的蛇瞳。虽然镜头里贺承乾的神情显得有点僵硬,但正好更符合他重伤未愈的状况。
江昶关掉新闻网页,站起身,去了囚禁贺承乾的囚室。
其实,那就是之前囚禁犰鸟的地方。
打开囚室的铁门,贺承乾已经被锁在了墙壁上,粗重的囚莲锁链也回到他的身上。
他盯着走进来的江昶,眼神暴躁邪恶,瞳仁像蛇一样,细细一线。
贺承乾的嘴里,时不时发出无意义的吼叫。
江昶已经习惯了,刚才他让两个狱警死死勒着贺承乾的嘴和手,自己亲自给他洗脸梳头发,那时候江昶就没觉得怎么怕。
现在,他更不怕。
关上囚室的门,江昶在贺承乾面前坐下来。
“他们不会杀你了,放心吧。新闻报道已经发出去了,我猜,那些想干掉你的混蛋,此刻正在办公室里发火。”
他抬起脸,看着贺承乾:“到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承乾,可是只要有一线机会,我就会救你出去,从这个囚牢里,从犰鸟为你设下的囚牢里出去……哪怕我自己也深陷其中。”
一阵无意义的野兽狂吼,充当了贺承乾的回答。
江昶托着腮,痴痴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你知道那个船主是干什么的吗?他竟然是种稻米的!难怪叫大米号,蠢透了的名字!哦对了,还不是普通的星壤稻米,是那种天然地球土壤种出来的稻米,他和我说星壤稻米飘在太空,性质已经发生改变,那种没有根基的食物是一种邪恶的玩意儿……可是咱们都已经吃了这么多年星壤稻米,也没有看见谁变得邪恶。真奇怪,他们怎么会迷信这一套?”
继续的狂吼。
“我和他说,我会帮他推介他的天然稻米,其实我说了谎,承乾,除了你,这个世上我不会去主动保护任何人。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在乎,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天然稻米’,人人都认为不该存在,还嘲笑那些固执的人——副会长让我帮他的稻米伸张正义,哈哈,多好笑,为稻米伸张正义。嗯,我是要伸张正义,不是为了他的稻米,而是为了你,承乾,或许我也是个疯子,就和那群把早已过时的天然稻米视为宝贝的疯子一样……”
贺承乾再度发出刺耳狂吼。
于是江昶就在这铁链砰砰声中,在这无意义的疯狂吼叫中,像个做梦的人一样,对着贺承乾倾诉他这么多年来,心底最曲折隐秘,最难以启齿的爱情,还有他已经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他那疯狂而沉迷的样子,和他对面的贺承乾,没有区别。
第27章 第 27 章
军队抵达之后,做了简单的交接,指定的护卫舰船将连同贺承乾在内的一行人,送上了去往首都星的归途。
那名上校终于见到了贺承乾,他微微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英雄末路。”
那其实是比英雄末路还要不如、不堪的场面:贺承乾的双手双脚都被固定,脸上戴着由囚莲制成的面具,整个人竖着站在一个盒子一样的微型囚牢里。
犰鸟当初,就是这么被运过来的,现在他们再以这种方式把贺承乾送走,甚至准备得更加周密,因为贺承乾把犰鸟给吞噬了,他体内的灵魂力只会比犰鸟更强大,没被过载的灵魂力给冲断全身神经和血管,就算贺承乾运气大好了。
一路上,专业的医生都在跟随,他会根据贺承乾的情况,在他极度躁动的时候,给他注射一只镇定药物,还有专门用于改善噬魂者状况的针剂,这些都是灵魂治疗中心研究出来的。
江昶也在那艘战舰上,他每天都会去探看贺承乾的情况,长时间守着他,和他讲话,试图唤醒他的神志。朱玄常常和江昶说,别费力了。
“你投入得越多,最后就会越伤心,越失望。”
经过这么久,虽然是个性格毛躁的粗汉子,朱玄也看出了江昶的心思。他和江昶说,与其做这种无效的努力,还不如保存自己的实力,因为他现在是市长助理,这个位置很难得。
“暴动的责任并不在典狱长身上,但是最终,一定得由他来承担。”朱玄对江昶说,“你不如多做努力,不要让污水落在我们典狱长的头上。”
江昶说,他会动用在政府的一切关系,保护贺承乾以及他们这群狱警的名誉。
“除此之外,我也要唤醒承乾的神志,我必须这么做。我不愿看见他就这么废了,从此被关在灵魂治疗中心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再也不能获得自由。”
航行到第六天,贺承乾的情况有所改善,医生给的药物起了作用,他不再每天狂躁嘶喊,变得安静了许多。瞳仁变细长的现象也消失了。江昶很高兴,认为有了希望,于是往囚室跑的次数更多。
那天晚上,他又跑去囚室,坐在贺承乾面前喋喋不休。
“……房子已经卖了,但是咱们可以再买。承乾,你喜欢蓝沛家那种设置吗?我挺喜欢的,其实我更喜欢地面建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