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疯吧。”
她说:“如此的话,法院的工作结束之后你是不必像我们这样隐居起来的,你可以继续工作,可以找新的工作,宇宙星还有很多需要建设的地方,宇宙社会也尚年轻,很多体制还不完善。”
我笑了,对她说:“不瞒你说,我总觉得我在这里就像服刑。”
她睁圆眼睛看看我,说:“你不妨试试把这里当作你的家,把宇宙社会当作你的社会试试看,毕竟你所属的星球也是宇宙中的一部分啊。这里才是一切的归属所在,不是吗?”
我暂时无法认同她的观点,于是换了个话题问她:“你和你的伴侣在工作结束之后就在这里隐居了吗?”
“是的。”她说。
“没有回你们的家乡看看,或是做些别的什么?”
夫人的神色有些黯然。“家乡已经不在了。”
她又说:“但我们相爱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心中微微刺痛了一下。
如果吴妄现在还在身边,我根本不会思考之后该怎么办,甚至我自己一人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有趣的,吴妄又是一个会包容我,并会总能让我感到有趣的人。
但这也都是假象。
结束交流,我去睡了。
第二晚我住在一个有许多种族的孩子的农场家庭中。
晚饭过后在田地里踱步,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向我扔石头,并且中没有的外星语对我大叫,应当是辱骂。
我用手臂挡住朝头部飞来的石头,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还未开口,那孩子便吓得跌倒在地,蠕动着肢体向后退着,身体各处的发声器官一同发出哀嚎,并从一些开孔器官流出液体来。
我仍旧走到他身前,毫不怜惜地将他拽起来,直面着问他:“为什么攻击我?”
孩子听懂了我的语言,于是用宇宙通用语大喊:“你是恶魔,恶魔,凶手,杀人犯!”
我松开了手,孩子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向四周看去,有更多小孩隐蔽在各处,偷窥着我。
我不明白,但无法辩驳。
第三日我抵达文艺区,之后我一直都在欣赏各个种族的艺术,以及各个星球上美景的影像。当科技发达到一定程度,没有什么可以限制想象力的时候,智慧生物所创造出的艺术有如大自然的混沌造物,壮美或巧妙,夺人魂魄。
不知是否会有一天,人类也会在这个星球上拥有一片土地,有一个庞大的博物馆,将所有的文明历史与艺术都浓缩在这里。
我也非常好奇在突破物理限制之后,人类艺术家会创造出怎样的艺术品。
看了几天的艺术品,我发现一个现象。有的艺术美则美矣,但很多种族的现代艺术都没有可以将其统一概括的特性。
人类的艺术呢?是否会一直保有自己的指纹?
各个种族的美食也是文艺区的一大特色,每晚街道上总有狂欢的人群。我偶尔走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拿着一盒味道诡异的食物边走边吃。我和陌生人拥抱,跳舞,再道别。
我暂时没有权限去技术区,于是快速地去到交易区,大致参观了两天,就坐飞船回到自己的家中了。
在飞船上俯瞰着这一切,我感到更加迷惘了,同时又对自己在这里的最终使命有了一些隐隐约约的认知。
重新回到工作中之后,这个想法得到了印证,只是现实比想象残酷万倍。
十八
回去工作的第三天,我得到一个通知,次日开始我将停下手中的工作,到总法庭参与一个审判工作。
总法庭一个房间有地球上一个中型足球场那么大,此次也是座无虚席,来自各个星球的形形色色种族的人将之填满。他们全部神色肃穆,严阵以待。
我正要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观察者将我叫住了,说想要跟我聊聊。
我随他去到总法庭旁的一间小休息室,又很久没见过他了,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乱跳。
“你不那么怕我了。”他说。
我试图镇定下来,直视着他说:“你又不吃人……对吧?”
他就那么看着我,我也看回去,觉得这个人熟悉又陌生,又觉得我可能永远无法弄明白他在想什么。
之后审判就要开始了,我们只得各自回到座位。我还不算宇宙星的合法公民,所以此次只是学习和旁听,但也要给出我的审判投票,以作我工作能力的参考。
如我所料,多多与门山来宇宙星的年头尚早,琼恩星人和乌云星系人也还未正式加入宇宙联盟。此次审判的对象是琼恩星人与乌云星系人,多多作为琼恩星人代表,门山则作为乌云星系人的代表,接受审判,以决定这两个种族是否有资格加入到宇宙联盟。
我想我被带到宇宙星也是出于这个目的,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我的最终的职责。
然而一种违和感越来越强,门山那张忧郁的脸总是在我面前闪现,我又想到多多暧昧的态度,旅行时孩童的喊打,以及观察者的忽冷忽热。
直至完规则,一切才豁然明了。
琼恩星人与乌云星系人将接受宇宙星所有法官的投票审判,结果有两个:1、有资格加入宇宙联盟。2、没资格加入宇宙联盟,同时该种族的存在将被完全抹去。
也就是说,如果这里的人认为乌云星系人不达到标准或者存在威胁,在此,他们会决定对之进行抹杀。
我得到提示,关于宇宙种族审判的相关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