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素说的漫不经心,甄蔳脑子里却是闪过无数念头,这些年来甄蔳自认为算是摸透了齐素的心思,看似温柔风雅,实则手段比谁都狠辣,心眼比谁都小,上次那个少年不过弄脏了他一张纸就被他打得口吐鲜血,险些没了命。但是近日来,齐素的举动却一日比一日古怪,对待萧mī_mī的态度也有些转变了,甄蔳摸不准这转变到底是好是坏,若是齐素想要破坏他的计划,甄蔳不介意将其除去、
即便脑海里心思百转千回,甄蔳却是很快地回答道:“白棋安让我给他配一些熏香。”
“熏香?那家伙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没了熏香难不成还会死不成?你以后少管他的事。”齐素一提起白棋安果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也是,白棋安那么得萧mī_mī喜爱,齐素能不恨他才怪!甄蔳了然地想到。
齐素一看到他的脸色便知道他又误会了,脸色有些难看,但不知为何却不解释。
甄蔳将茶壶放在桌子上,留意到四周无人之后,殷切的语气转变成了冷淡,“方才你不管看到什么最好都给我忘记,不然的话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齐素似乎并不惊讶于甄蔳的转变,他早就知道甄蔳并非如他表现出来的无害,面上温柔一笑,用低如蚊呐的声音说道:“你放心。”
甄蔳挑了一下眉毛,见齐素似乎还要说些什么话,忽然竖起手指放在嘴巴前,眼神瞥向外面,齐素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人在门外偷听!
齐素故意仍保持着低声说话,“这次你能够死里逃生,乃是一时侥幸,下次怕是没这么好运,这地宫的出口只有萧mī_mī一人知道,你怎的就不死心?”他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微怒,脸上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甄蔳垂下眼皮,视线看向自门缝出露出的光线,门口无人的时候在门缝处会投射出一道长方形的光圈,而现在门外那人虽然谨慎地蹲下了身子,但是光线被挡,以二人的眼力怎会察觉不到。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说不得你了?!”门外的人听得齐素盛怒的声音,嘴角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意,暗忖道等日后齐素发觉了自己的心思,到时候二人早已反目,齐素纵是有千万般能耐也无法扭转一个恨他入骨的人的心思。
即便是给甄蔳再多两个脑袋,他也不会想明白此人的心思,为了报复一脚之仇,竟然策划出如斯繁杂的计划,任凭是诸葛再世,也不会理解此人的心思。
门内忽然传来打骂声,门外的人听得脸上的笑意愈发盛了,良久,听得脚步声渐近才谨慎地弓身离开。
“他走了。”齐素在四周的走廊走了一圈之后回来说道,甄蔳微微颔首却不言语,他在揣测那少年究竟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若和他是同个目的的话,与他联手岂不更好?但若说真的是喜欢上了萧mī_mī,为了讨好萧mī_mī才针对与他,这个理由甄蔳自己是不会相信的。
一个要讨好萧mī_mī的男人会故意每日都把自己饿得面黄肌瘦吗?不必多想,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看来那少年也是想要逃出地宫,只是却不愿意与自己联手,甚至对自己还有杀意,甄蔳敛眉想道。
甄蔳走出房门走向地宫里的药室,他对那条路熟悉得闭上眼睛都能走到门口,将药室打开,入目里面都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药柜,甄蔳随手取出数个柜子,按照比例逐一进行调配,他看着手中的郁香,眼神暗了暗,郁香,其气味苦寒,甚少用于药中,只因为一旦用不得法,便容易成了催命的□□,而这郁香偏偏也只对女子有用。
甄蔳调配好熏香之后,用石锤将其捶成粉末,取出一小戳用火折子点燃,不一时,药室内的气味便变得甜蜜如情人的呢喃,氤氲的如同美梦中的仙境,如此美妙的香味也难怪萧mī_mī这个女人会喜欢,甚至还让甄蔳为每个男子的房内都调配出独特的熏香。
甄蔳的唇角微微勾起,小心地将粉末装入一小盒子中,萧mī_mī既然这么喜欢这些熏香,这一次他特地调制的熏香她想来也会喜欢吧……
入了夜,萧mī_mī果真又去了白棋安的房内,她向来花心,很少这样宠爱一个人,更不必说还对白棋安有求必应,简直是破天荒了,只可惜,二人同床异梦,不然的话倒还真有可能上演一场□□回头是岸的好戏。
甄蔳正在帮着前不久才被萧mī_mī拐来的男子看病,他的二指搭在男子的手上,脸色愈发沉重,男子的病早已病入膏肓了,要想根除需得有三百年成型了的老参做药引才有得救,可这人性子孤傲,萧mī_mī早就嫌恶了他,又怎会去买老参给他做药引?
看着甄蔳的脸色,男子自己已经明白了,他咳了一声,苍白的嘴唇流出一抹鲜红的血液,或许再过不到一日,他便要死了,他明白这一点,因此在甄蔳收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忍不住伸手去握住他的手。
甄蔳没有反抗,一个快要死的人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可怕的是还活着的人,他只当男子是恐惧即将到来的死亡,便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一如他以往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你莫要害怕。”
男子睁着双眼看着他,过了不知多久,他才道:“我要死了,我的这一身功力只怕是要白费,倒不如将它传给你,你日后若是得了机会,定要逃出去。”
甄蔳没想到男子竟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之间却是怔住了,就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