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是说还是不说?”甄蔳拍了拍萧mī_mī的左肩膀,随手就点住了萧mī_mī的穴位,萧mī_mī动弹不得,偏又瘙痒难耐,此种折磨简直是人间酷刑。
萧mī_mī瞪着甄蔳,眼里的恨意浓郁的几乎可凝成实质,“我说!”她恨极了自己方才为何要将那毒箭挡开,怎么不直接射死了这人!
“嗯?”甄蔳挑起眉毛,他伸出手搭在萧mī_mī手上的脉门,萧mī_mī暗恨不已,自己都被他点住了,他居然还不放心!
萧mī_mī却是想错了,甄蔳此举并非为了制住她,而是为了确认她所说的话的虚假。
“那人是青衣楼的杀手,我只知道他叫死要钱,是他将你带到这里来的。”萧mī_mī开口说道,萧mī_mī的脉搏虽然很虚弱但很平缓,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青衣楼?”甄蔳拧眉思索,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萧mī_mī说的是真话,只是她没有说出剩下的话来,比如青衣楼的人行踪诡秘,寻常人等根本就不知道青衣楼的下落,再比如青衣楼高手如云,江湖中人去了一个死一个,去了一对死一双!
甄蔳深深地看了萧mī_mī一眼,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将穴位解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药瓶,信手扔了过去,萧mī_mī慌忙接住却不敢打开,生怕又中了甄蔳的计谋。
甄蔳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不敢吃?”
萧mī_mī确实有些怕了,但是浑身的瘙痒可比死还难受,她索性咬咬牙,将药瓶打开,匆忙咽下了药丸甚至来不及细看。
“呼……”萧mī_mī长吁了口气,如释重负,感觉自己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人世。
甄蔳转过身,这时其他人才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暗道怪不得方才萧mī_mī竟然舍不得伤了他,原来如此!
江玉郎也看得出神,心里头对他的恨意居然有些消失了。
“我答应过你们,事成之后要金银财宝的自然会给你们金银财宝,要神兵利器的便给你们神兵利器,这些东西都在石室里,你们请自便吧。”甄蔳淡淡地说道,他分明是十□□岁的少年郎,说话时的神情却从容得如同阅尽千帆、看透人世。
小鱼儿心里暗想若是自己被萧mī_mī囚禁了十数年,就算不变成疯子也要变成傻子了,这人的心性果真是坚如磐石,难怪萧mī_mī斗不过他。
“那你要去哪里?”齐素站在甄蔳的身前,他想说自己愿意追随他,却知道甄蔳肯定不会同意,他的心里只觉得如同被无数把刀切割,痛得差点儿无法说出话来。
甄蔳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往日那种伪装出来的尊敬,也没有了对他的仇恨,甄蔳可怜他,也同情他,但也不喜欢他。
白棋安等人也看着甄蔳,现如今他们得到了各自想要的一切,却都觉得十分茫然,不知前方的路该怎么走,他们有的人是自愿跟着萧mī_mī离家的,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有的是萧mī_mī强虏来的,当然也无处可去。
甄蔳没有说话,他的身形闪动,众人刚要追上去,就听到“轰”的一声,一处石墙破碎,露出了个数尺高的洞口,甄蔳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齐素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嘴唇也咬的出血。
蔚蓝的天空一碧如洗,几朵破碎的白云在天空中慢慢地移动着,在地上投射出淡淡的影子,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这些有多久未见到、未听到、未闻到了?
甄蔳感到眼睛有些疼痛,可是却不愿意合上眼睛不去看那火红的太阳,阳光很猛烈,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他的整个人好像都被包围在热水当中,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叹息。
小鱼儿听得身子已酥软,居然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一脚踩在了枯枝上,“咯吱”一声,他心里一惊,再抬起头时,那远处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心里暗道不好,一扭头果然看到那人正站在自己身后,似笑非洗地看着自己。
小鱼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尴尬地笑了笑,“这位兄台好巧啊!”小鱼儿一向自恃口舌伶俐,这会儿居然说出这句话来,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巧?”甄蔳拉长了尾音,手中把玩着一根青草,这个时候的他看上去就像个出门赏玩春景的公子哥,温文尔雅,可小鱼儿却不敢小觑了他,能够将萧mī_mī玩弄于掌心之人岂是一个无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