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烦心的事了?”
沈嘉文摇摇头。
年晓米把自己的围巾折起来垫在淇淇的小脑瓜下头,摸摸宝宝柔软的头发,微笑了一下:“明天不加班了。天气预报说早上降温,包点小馄饨吃吧,你想吃什么馅儿的?”
“都行。最好别放青菜。”
年晓米想了想,冰箱里还剩了几个大虾:“那就鲜肉虾仁吧。”
到家的时候年晓米把淇淇抱下来,宝宝还没醒,年晓米担忧地摸了摸他的小脑门:“不是发烧了吧,怎么这么贪睡……”
沈嘉文叹了口气:“吃了两片安定。”
年晓米吓了一跳:“这么小怎么能吃安定!”
沈嘉文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妈妈喂的,喂了两片。”
年晓米不知道该说什么。沈嘉文很少提他前妻的事,年晓米只是隐约知道那是个不大好相与的女人,对淇淇的感情也很一般。不然孩子这样小,离婚的话通常是会判给母亲的。
年晓米抱着淇淇,风有点大,沈嘉文很自然地站在风口,恰好挡住了他们。不知道哪个住户锁门时拧错了,钥匙在锁眼里转了半圈竟然没打开,年晓米张口刚想说什么,忽然看见沈嘉文警觉地回头望了一眼,远处有光亮微弱地一闪。
门锁咔嚓一声轻响,沈嘉文把年晓米推进去:“先上去。”然后拔腿追过去。
年晓米吓了一跳,一路飞奔把淇淇送回家,路上等电梯等得直跺脚,惹得周围的人都看他。安顿好淇淇正要冲出门去,看见沈嘉文从电梯里走出来。
“怎么了?有抢劫的?”年晓米紧张地看着他。
沈嘉文摇摇头:“不知道,感觉有人跟着。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年晓米呆了一呆:“哦,先喝口水吧。”他转身进厨房冲了一杯热巧克力。
沈嘉文捧着那杯浓稠的热饮,失笑:“什么时候弄的?”
“前两天想烤点心来的,后来没时间,只弄了粉。”
沈嘉文慢慢转动杯子,盯着杯子上的蒸汽。
年晓米看着他:“对了,那个存折……”
“嗯?”
“你不用……总之……”年晓米声音低下去:“我知道这样说好像挺生分的,但是……”
“丈夫把自己的钱交给妻子保管,有问题么?”
年晓米呆掉:“……什么啊……”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涨红了脸:“我也是男人啊!为什么你就是丈夫!”
沈嘉文微笑着喝了一口巧克力,他不爱吃甜,热巧克力里有很细微的苦味,恰好是他喜欢的口感。
年晓米还在一边抓狂:“真的不是这样算的,总之,我们要算也是夫夫不是夫妻……”
“你看,你那么喜欢做饭,还喜欢我在你上面……”
年晓米面红耳赤:“……好了别说了我们换个话题吧……”
“我觉得这个还是很有必要说清楚的……”
年晓米已经蹑着脚逃了。
沈嘉文把空杯子放下来,关掉了客厅的灯。厨房里传来剁馅的声响,暖黄色的光柔和地透过来,他躺在沙发上,许多年来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我又有家了。
清早醒来时天还黑着,年晓米发了一会儿呆,转头看旁边。
沈嘉文还睡着,两个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在了一起,手心有点湿润。年晓米舍不得放开,就这么半撑着身子看他,看他黑暗里脸部深邃英挺的轮廓。凑得太近,鼻尖要碰到鼻尖,不用戴眼镜,也能看见那浓密的睫毛。
年晓米认真看了好一会儿,很想凑上去偷偷亲一下,又怕吵醒了人。两个人最近都很忙,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能亲热了,套子和那个死贵的润滑剂连开封都没有,一直寂寞地躺在床头的抽屉里。
其实屈指算算他们在一起这样久都没怎么亲热过。两个人作息不怎么一致,年晓米白天上班,晚上回来总是很累,每次想着去床上等人,结果都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早上他又总是比沈嘉文起得早,忙着准备吃的,没工夫想那事。
他有时会疑惑,难道沈嘉文就不想的么,然后就很沮丧,果然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对他没太多那方面的吸引力。那他们到底为什么在一起,这根本不科学。
年晓米使劲晃了晃脑袋,其实,他在沈嘉文头顶轻轻吻了一下,其实,能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件事,比单纯的性更让他温暖和满足。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下面有点胀,对男人来说,早上总是有点麻烦的时光。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被冷得轻轻一哆嗦,想把手从对方手里拿出来。
结果轻轻挣了几下都挣不开,年晓米一咬牙,把胳膊往外拽,却被一股大力拉着往后跌倒。温暖的被子的胸膛一起裹上来:“几点了?”
年晓米:“你醒了?嗯,六点十分……”
“这么早,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幼儿园要七点五十前到……”
沈嘉文扒着他不撒手。年晓米扭了扭:“你膝盖顶到我了……”然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呆掉。
沈嘉文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一阵,然后神清气爽地抻了个懒腰:“冰箱里还有一袋糖酥饼记得热热。”说完利落地爬起来去洗漱。
年晓米低头看看自己精神满满的小弟弟,欲哭无泪。
他觉得他们的思维方式不在一个次元。榨菜丁,小虾皮,紫菜……年晓米叹了口气,在清水里兑了几大勺鸡汤,把包好的馄饨下进锅里。
衣襟被轻轻拉扯,他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