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对面那人便冲他开心的笑起来。
笑完了,将剩下的那一半毫不客气的当着他的面递到嘴边,慢慢地咬下,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一双眼睛却仍死死盯着他不放。好像吃的不是点心,而是世间最甜最难得的美味。
孟临卿猛得一僵,一抹晕红悄悄曼上脸颊。
顿时。年轻俊美的太子笑得像只狡诈的狐。
“呀,真受不了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宋之平捂住眼睛,拿腔拿调的在一旁咋呼。
展逸狠狠在他头上赏了一巴掌:“滚,现在就看不惯以后更有你受的。”
“我不要,我要在这里保护哥哥,万一你又欺负他呢。”
“臭小鬼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顺窗口丢出去。”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皆没有发现孟临卿垂下的眼,若有所思,脸上浮现一丝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迷惘,这样孩子气的神情似乎被蒙上一层薄纱,显得朦胧而不真切。
直到宋言出现,屋子里才恢复了平静。
宋言这几日为了孟临卿的伤情很是费神,布满红丝的眼和黯然的神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疲倦,他深深叹了口气,单刀直入:“临卿,你身上之寒毒并非药物所致,而是由于多年的自我谮心修练,使邪功的阴寒真气渐渐渗入本身的经脉血肉,最终成就至阴至寒的武功招数,不可逆转,已非寻常药物可控制了。”
顿一顿,试探地问道:“或许你愿意讲讲当初所学的内功心法,好让我有个参考。”
孟临卿的眼神刹时暗沉下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似乎并不愿提及的样子。
民逸见状,连替他答了:“此事师父不必担心,上回您不是让徒儿以内力替他接筋续脉么,后来徒儿依言照办,如此反复几次后,倒让我发现有一个特异疗伤心法能化解他身上的寒邪之毒,或可一试。”
宋言来了兴趣,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如此甚好,是什么心法。”
孟临卿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十分不善地瞪了展逸一眼,意在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展逸回了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他没有早点告诉师父就是担心孟临卿不肯让他帮忙“疗伤。”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希望呢。便接着道:“此方法进行起来比较……嗯……比较难为情,临卿不让我说,我便只好不说了。”
宋言略有疑惑,却也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担忧道:“你们心中自有底数便好,为师也看出来此番临卿的气色要比之前更好一点,想来你所言之法确有奇效。不过若此法必需损耗你自身的武功修为和内力的话还是得注意点,依为师来看,最好另寻个稳妥的办法更好。”
“不会不会。”展逸笑眯眯:“虽说是有一点损耗,但也不打紧。徒儿可是非常之,十分之乐意亲自替临卿疗伤的,师父您就放心吧。”说完,含情的眼殷殷地望着那边。
孟临卿扭过头去,迅速避开他的目光,墨黑的发长长地垂下来,遮住他的脸。留下一道笔直冷清的侧影。
宋言摇头失笑,这太子殿下分明是有事情瞒着他,而且看他样子是不打算如实相告的。
罢了,只要临卿这孩子身体有望恢复,他也就能放心。将来老去,见了妻子,也能跟她交待了。
宋言不再纠结,避过这个话题,又闲话了几句,这才带着宋之平散去。
屋里顿时又仅剩两人。
“在想什么。”正出神间,那人不知何时已来到身旁,呼出的气息热热地喷洒在耳边。
四目相对,是他晶亮耀眼的眸,毫不避讳的深深望着他,似要望进他心里去。
孟临卿略有些烦燥的推开他,只觉得胸膛被某种沉甸甸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气,起身向外走去,冷冷地落下一句:“不许跟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头也不回,自然没有看到身后那人黯然而失落的眼神。
☆、旖旎
夜静更阑。
天空是浓墨泼染,晚风是凛冽如刀,无声无息的深处是暗藏的莫名杀机。
一道笔直身影于窗前静立不动,冷冷目光注视著前方;同样的静谧,隐身在廊柱后面的叶小柔正探头探脑地观察屋中那人的一举一动,等待对方若是有任何异动,她将第一时间出手阻止。
月光轻泄在窗棂之际。
孟临卿微眯起狭长双眼,骤然杀意汹涌。
这个愚蠢的女人,从他第一天跨进这个屋子起就时时出现在附近徘徊,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实际一眼就教人看透,真真阴魂不散。
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甚至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但过分的举动已经严重打扰到本人,让人无法再容忍下去。
冷冽的双眼,紧紧盯住那道纤细身影,正在他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下那人性命时,隔壁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熟悉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来,紧握的手不自觉松开,凝神细听。
“叶小柔,你准备还在这里欣赏月色到几时?”展逸双手抱胸,倚在门边闲闲地看着她。
“师,师兄,怎么这么巧,你还没睡呢?”叶小柔想躲已是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和他打声招呼,神情相当不自在,好在乌漆抹黑的也看不太出来。
想当初,叶小柔曾经给展逸投毒未遂的事情两人皆未忘怀,她自知尴尬,所以总是尽量避免与展逸碰面,就是远远见了都要绕开,真正见面也不过一二次。但她又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只能趁着夜深人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