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呵斥,心中也忙慌了几分,她眼神四下瞟了瞟,心虚道:“嫔妾不敢了,嫔妾失言,多谢逊嫔娘娘教诲。”
可是想来想去,她还是有几分不服气,脸上涌起几分不畅快,声音低了几分跟着嘀咕着:“可嫔妾确实是听说了,那个玥答应得罪了皇上,被关在了慎刑司里三天,险些就出不来了。要不是皇上为着皇家颜面还有名声,怎么还会容她回延禧宫来,到现在还听养心殿的奴才们传出来,皇上心里不大痛快呢,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延禧宫的咱们。说到底,这延禧宫就是进来个祸害。嫔妾我这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的。”
李氏坐在逊嫔和兰贵人的下方,她听着兰贵人的话,小心看了看逊嫔的脸色,忍不住向绣玥住着的西偏殿的方向望了望,脸上浮起些伤感,对逊嫔道:“玥答应她人还在自己屋里躺着呢,连床都下不了,她心里也一定很苦,她自己也不想这样的啊。”
逊嫔方才呵斥了兰贵人,便一直不动声色的用着膳,听了两个人的话,许久,她目光对着桌上的菜肴,掷了筷子、哼一声:“咱们延禧宫还有什么怕牵连么!”
兰贵人见逊嫔不为所动,有些索然寡味,嘴上道:“嫔妾也是为娘娘着想,咱们延禧宫虽然落魄,到底也能风平浪静的过个日子,她倒是好了,不论怎样,到底也承蒙到皇上的宠幸,怎样也值了,嫔妾我也、我也……”她说着,目光不觉黯然了下去,嘴和脸气鼓鼓的,有些心如死灰的哀怨:“我也整整一年多没见到皇上了。”
这时候,逊嫔和李氏才开始一同看向穿着一袭水粉色、坐在桌边的兰贵人。她才是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失了宠,要早早接受命运安排给她的与枯灯和漫漫长夜的孤独寂寥作伴终生,无人欣赏她梳妆打扮、默默地在这寂寥的延禧宫憔悴老去。
这样的被辜负,才是女子最大的悲哀。逊嫔和李官女子心中都不免叹了一声,兰贵人平时那样不动声色,却也不禁把想念皇上的心思流露了出来,她至少还有盼头,而她们自己,甚至连期盼皇上的幻想,在这宫中都快磨得没了。有时候想起盼着皇上能来看望自己,自己都觉着像是个梦,像个笑话,像个奢望。
“娘娘。”
逊嫔贴身伺候的西岚进来回禀道:“玥答应身边的小宫女柔杏过来了,说求见娘娘。”
兰贵人闻声,脸子沉了下来,重新拿起碗筷,“她来做什么,玥答应身边的人,娘娘现在还是少沾染为妙。”
逊嫔没有回应,只对西岚吩咐了声:“让她进来吧。”
西岚便出去将柔杏带了进来,柔杏年纪小,跟在西岚身后走着,声音脆脆的,向房中三位主子都行了礼:“奴婢给逊嫔娘娘,兰贵人,李官女子请安。”
逊嫔隐约记得这个小宫女是某一日被绣玥带回来的,不知何缘故当时已经是遍体鳞伤,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想不到短短半月,竟教的这般规矩了。
她开口吩咐了柔杏起来:“你家小主身子好些了么,这个时候吩咐你到本宫这来,可是有事?”
“回逊嫔娘娘,我家小主早上的高热便退了,有宝燕姑姑照看着,小主的病很快会好的。”
“嗯,”逊嫔点点头,“玥答应的那个丫鬟宝燕,确实很能干。”
“是,是。”柔杏原想说自己也是多亏宝燕姑姑治好的,可又不知是否过于招摇,她眨着眼睛瞧一瞧屋里的三个宫嫔,便把话咽了回去。
“你家小主要是病好了,你就嘱咐她少走动,多歇着,让你来逊嫔娘娘这做什么?”
说话的自然是兰贵人。柔杏瞧了瞧她,心想着她如何也在这里,本来主子还是想背着她的。
柔杏嘟嘟嘴,还是把手里的食盒提了上来,当众打了开,恭敬奉到逊嫔面前:“娘娘,这是玥小主吩咐奴婢给您送过来的。”
她说罢,躬身将手里的食盒向前推了推。西岚走上前,伸手取出盅,放置逊嫔的手边。
逊嫔自不知是何物,顺手打开,兰贵人本来端着架子,却也跟着斜过身子去看,李氏却是老老实实在位子上不敢随便乱看的,只听房间内轻轻“呀”了一声,便匆忙收了声。
柔杏屈身禀道:“我们小主前个侍寝回来,宫里赏了盅补身子的血燕参,小主惦记着逊嫔娘娘身子不好,内务府又一直不给拨些像样的东西进补,娘娘这病才一直拖着,听宝燕姑姑说这血燕和千年参都有治病的奇效,可以延年益寿,便特地派奴婢给娘娘送来。”
“是血燕?”兰贵人在一旁有些不可置信,“皇上不喜后宫奢靡之风,皇后节俭,这半年内务府都没有血燕给各宫娘娘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