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仍旧没表态,还是搁置。
待平南郡王身子好些,往宫里去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几乎到了每日必与皇帝“私会”的地步,伍皇亦常常留他用膳,风头几乎盖过了最得“圣宠“的大将军,原先有些持观望态度的官员,也悄悄倒向了伍明瑞。
春日里难免疲怠些,伍皇这日午觉睡得久,醒来时已至申时,进来服侍的翩翩说,郡王已经在殿外候了大半个时辰了。
伍皇净了手脸喝了半盏茶,唤人至偏殿。伍明瑞依昨日所言,给皇帝带来一副玉棋。伍嘉成瞧着,棋子果然颗颗晶莹剔透,煞是漂亮。
伍嘉成笑着说:“堂兄所言非虚,这棋确是比朕的好。”伍明瑞亦笑着说:“圣上喜欢就好。”伍嘉成眨了眨眼,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朕亦不能抢了堂兄心爱之物。”伍明瑞却柔声道:“且不说本就是要送给圣上,只要圣上喜欢,臣的,便是你的。”
平南郡王的眼神如声音一般温柔至极,伍明瑞虽长了伍嘉成八岁,仍值鼎盛之年,他的样貌肖似母亲,很是俊美,特别是一双桃花眼生得好,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瞧着人,瞧得伍嘉成心里怪怪的。
伍嘉成悄悄扯了扯衣领,心道自己龌蹉,自与谷嘉诚有了首尾,便以为男人间尽是那种关系么?且这人是自己的兄长,清风朗月般的人物。说来道去,还是要怪谷嘉诚,这人连着两日没来了,却不知忙些什么,真是烦他……
伍明瑞却不知伍嘉成的心思已转到别的男人身上,只是他瞧见伍嘉成那扯得松泛的高领间,有一处深紫色的吻痕……伍嘉成肤黑,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定是下了大力气嘬吮,亦不难想见其事之激烈……
伍明瑞顿觉喉头一甜,勉勉才稳下心神,伍嘉成亦瞧出郡王脸色苍白,体恤地叫他回府休息。
伍明瑞亦怕再待下去会露出什么端倪,便告了退。刚要退出偏殿却瞧见镇国大将军迎面而来,伍明瑞刚才一直待在皇帝身边,知道这人没经通传便进殿。
镇国大将军与平南郡王照面只略颔首,论起来,镇国大将军品级虽高于郡王,但郡王到底乃伍姓,大将军此举也是傲慢。
在殿门外,伍明瑞稍停了一停,以体内灵气催升耳力,模糊听到殿内有人说:“你还知道来?”另一人问:“想我了?”原先那人“呸”一声,而后忽滋滋啧啧,伍明瑞亦不好再逗留。
玄宸殿里,伍嘉成仰于卧榻之上,上头衣衫整齐,下头却是寸绸也无,*********
谷嘉诚恪守着三天一做、一做两次的节奏,既不委屈了自己,也不能让伍嘉成累着。照太医令的说法,如此这般调理着,待过了今夏,便能隔日做了。
一场淋漓*事过后,大将军将浑身瘫软的皇帝抱上龙床。皇帝脸上还带着**后的余韵,看得大将军心驰摇曳,忍不住凑了过去,亲他红彤彤的脸颊。
伍嘉成还沉浸在刚刚过去的快活中,忽叫谷嘉诚吧唧亲了一口,抬手往谷嘉诚脸上便挠了一爪子。谷嘉诚趁机抓住他纤长手指,哑着声问:“可是臣服侍得不好?”
伍嘉成咬了咬下唇,如实道:“好。”谷嘉诚亲了亲他的鼻尖,夸说真乖。
皇帝自然不乐意,抬起另一只手又挠了大将军一爪子,大将军也不恼,只顾看着皇帝嘿嘿地笑,模样儿又痴又傻。
两人歇过这阵子,一起用了晚膳泡了澡,到了晚间,大将军留宿玄宸殿,自然又做了一回。
这一次,*********
终于结束,伍嘉成累到脱力,偏又睡不着。谷嘉诚紧紧搂着他的腰,问:“圣上刚才在想些什么?”伍嘉成晕乎乎的,没听出大将军语气不善,道:“朕在想,朕这病是不是就要好了。”
“哦?好了又如何?”
“好了,自然便能临幸……嗯~~~”皇帝忽然被捏住下巴,旋即唇瓣被大将军“狠狠”咬了一口。
皇帝面色不豫,大将军却比他更加阴沉。谷嘉诚说:“圣上若是负了臣……”大将军忽然止了口,皇帝忍不住追问:“嗯?怎样?”
谷嘉诚轻轻亲了亲他的嘴唇,眼神温柔绻缱,却吐出大逆不道的话,“我恐怕会杀了你。”还未及伍嘉成发作,又听谷嘉诚道:“我也不会独活,不论生死都缠着你。”
伍嘉成双唇颤了又颤,终于只推了他一把,道:“你才是有病!”
谷嘉诚却不由分说将他重又抱进怀里,深深吻上他的额头,深情道:“嘉成,相思成疾是为了你,病如膏肓,也是为了你。”
☆、第十三章少年fēng_liú
伍皇近来颇为意乱心烦,一面是因为顽疾有治愈的迹象,一面是因为大将军剖明心意。明明都是好事,两厢凑起来,却叫人欢喜不起来。就好比一尾搁浅的鱼,眼看就要回到水中,却在此时发现自己竟是旱生的,这滋味可真是沧桑莫辨。
至于这鱼何以明白自己是旱生?也简单。前日皇后与嫔妃们来玄宸殿请安,皇帝想的不是如何与她们一试鱼水之欢,而是满心的愧疚与抗拒,至于皇后提及秋后选秀之事,皇帝也是一口回绝。
伍皇随即颁下旨意,称后宫丰盈,不必大兴选秀之事。
皇帝非要睁眼说瞎话,朝臣们也只能附和,转而一心关注于春闱大考。
春试在即,举子们汇集于京师,城里格外热闹起来。特别是东市最大的酒楼知味居,每日皆有许多举子聚在此处谈经论道,亦是为了博取名声。
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