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后三点多黎海才懒洋洋起了床,四处寻恒泽。
恒泽正躲在阳台上,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笑,时不时摸摸鼻尖。黎海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把他手机给抢了,自个儿听着。
一听声音,正是沈越那个惹人嫌的,只听他闷声笑着,说:“……早叫你和他分了得了……”
黎海果断地掐了电话。
“你是不是有病?”任谁给人无故掐了电话都不会高兴的。
“你和他说什么呢?”黎海很想知道恒泽高兴的原因。
恒泽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禁又有了笑意,不过还是板着张脸,说:“这是我的隐私,你要是有空就赶紧洗漱,马上要去吃饭了。”
“回头再找你算账。”黎海不急,恒泽说了什么,他都是有监听的。
被这么一搅和,恒泽再没了打电话的兴致。
他刚才笑不是因为别的,正是为了黎海的小情人——蒋卿。
因着头天晚上被黎海扰了的缘故,他早上赖床赖到颇晚,正迷蒙有了清醒的意思,黎海的手机响了。
他本没有替人接电话的兴致,只是那铃声不依不饶惹人心烦,他便抬腿搭在黎海身上,一挪一挪去够那个噪音源。
还没来得及慢吞吞说声“喂?”,那头已经炸开了。
“海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昨天半夜你到哪去了……?!!!不是答应陪我过年的吗?”
那个声音娇柔低弱,确是个男人,恒泽不禁抖了三抖。连珠炮似的一通下来,恒泽的瞌睡也给轰醒了。
“你谁?”他迟疑地问了一句,电话挂了。 不过半分钟,黎海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回黎海也有感应似的动了动,恒泽任他抱着亲了,接了电话,这回他看清楚来显了,是蒋卿。
“海哥?”蒋卿这回学乖了,试探地问了一句。
“他在睡。”恒泽低声回道,颇有兴致。
“你……!”蒋卿语音一滞,问,“你是谁?!怎么会接了海哥的电话?!!!”
恒泽略一思忖,从黎海身上坐起来,笑道:“我是谁?我是他男人。”他拿捏了语气,说得十分轻佻。
“狐狸精!黎海他明明昨夜还在我这儿……”
“嗯,他上你上得菊花痒了,就来我这儿了。”恒泽这是第一次遇见黎海找上门来的情人,觉得特别新鲜,就想逗弄逗弄他,他难得说这些荤话,此刻说起来也没觉得半分别扭。
可惜蒋卿不领情,回了句“你真可笑。”就挂了电话。
恒泽坐了一会儿,尤觉得可笑,便迫不及待跑到阳台上去找沈越分享。
黎海朦朦胧胧感觉恒泽压在他身上说话,突然没了重量,怎么都觉得不习惯,便醒了。
这才有了之前那一段争执。
两个人一道洗漱更衣的时候又出了点小争执,黎海不愿刮胡子,恒泽说是大过年要有新气象,一定要他刮了胡子再出门,直吵到提起恒泽有一年夏天把吃剩的粉条直接丢垃圾箱里没倒,生了虫子,恒泽火了,把剃须刀往地上一摔,指着黎海的鼻子骂:“滚,赶紧滚!别在我家给我添堵!”
“我怎么给你添堵了?!”黎海的嗓门比他更大。
“你站这儿我就浑身不舒坦!”恒泽像只炸毛的猫。
“哦……不舒坦。”黎海顿了顿,别有意味似的“怎么就几天功夫,你小肚子都起来了?”黎海一边啃着恒泽的耳廓,一边问。
回答黎海的是一记老拳,幸好恒泽手脚正发软,力气不大,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媳妇儿和沈越那个王八学坏了。黎海感叹着,继续扑回去按住恒泽。
***
换好衣服,指针直指下午两点半,家里已经来电话催过两趟了。
黎海的胡子终于还是没刮成,恒泽把剃须刀和换洗的衣服一道塞进了小箱子里,过年得住在家里,这是惯例。
黎海坐在床头支着下巴看他收拾衣服,笑问:“怎么想起收拾衣服?”
恒泽道:“我不常在家住,那边衣服有些不合适了。”
难怪只收拾了一个人的衣服。黎海换了只手撑着头,说:“你往年不都穿我的?”
恒泽没答他,半天才憋出一句:“会掉。”
黎海闷笑起来,笑到后来肚子都笑疼了,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恒泽给了他一个白眼,把箱子拍到他的身上,道:“赶紧走吧,别惹骂。”
一路上热闹非凡,虽然商店大多歇了业,但各种酒店门前还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个别的好馆子门前还发生了拥堵事件。
到了郊区,渐渐能听见爆竹声,即使关着车窗也还是隐约有一股子硫磺味儿传进来。
恒泽看了眼时间,不满道:“都怪你,这回又晚了。”
“是,怪我。”黎海心情不错,听着骂,到心里也是甜的。
管家张叔一早就候在大门口了,远远见着黎海的车来了便迎上来,说:“司令已经在写春联儿了。”
黎海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上去,提了恒泽的箱子,说:“那还不算晚。”
两人一道进了屋,书房里的大书案被抬到了客厅里,父亲正提笔挥墨,一板一眼,脸上连点笑容都欠奉。
黎海心里咯噔一声,正想着托辞,母亲迎了上来,嗔道:“你也是,说了让小张去接你弟弟,你偏不肯,看看都几点了!”
黎海打哈哈,恒泽接口道:“有个案子要忙,黎海在所里等了我一会儿。”
“你也是,总这么拼命。”母亲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