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也是,老子连衣服都没的穿,裹毛巾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还是直接躺床比较合适,于是变成了我抱被子远远靠床头。
两个人都没吃饭,屋里又没什么东西可以转移注意力,除了大眼瞪小眼根本无事可做,我正纳闷闷油瓶怎么这次又没演技了,琢磨着要不随便聊个天,正打着不那么r_ou_麻的腹稿,灯灭了。
看来到了这个“笼子”的固定熄灯时间,还真卡得跟军队一样。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闷油瓶叹了口气说:“之前没在医院等你是我不对。”
我一下又跟不上他思路,他们丢下我不管,不是因为对霍家不够放心又无法带我出去吗?
“不要生气。”闷油瓶又道。
我愣神看他拖椅子到桌子边,似乎准备就那么睡了,终于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闷油瓶看出来我根本演不下去,从刚才就在给我找台阶下。
我自己那些因为尴尬而出现反应,如果照他的说法,在外人眼里看确实比较能说得通,就是在生气而已。这样也不需要我配合什么,只要继续保持抗拒闷油瓶的态度就好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实在不上台面,闷油瓶自己已经够累了,还能把这么多事情都考虑到,显得我简直小肚j-i肠地不像个爷们。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大戏,我犯得着为了这么一丁点膈应坏了大事吗?
我啧了一声道:“我没生气,你那样怎么睡!赶紧过来。”
熄灯一两分钟的时间,胖子的呼噜声已经震天响,打得极有特色,我想到最开始和胖子接触也是听到这么个呼噜,一时绷不住笑出声来。闷油瓶似乎也觉得好笑,气氛忽然缓和了很多。
床就这么一张单人床,两个一米八的人躺局促性可想而知,我侧着,几乎能感觉到闷油瓶的呼吸就在我后脑边上,好在想通了之后也没什么心理包袱,我甚至开始分析这里可能有的摄像角度以及到底有没有夜视功能。
忽然闷油瓶手一抬,直接顺过腰放到了我的肚子附近,明知道他要么是演戏,要么是空间太小伸展不开,我还是忍不住毛骨悚然!上次挂空挡和人睡一张床,估计得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当时还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眼下这种情况真是让人无比怀念童心和无邪。
然后我就发现我想的还不到位,闷油瓶不是为了演我们有多亲密,他似乎是在写字。
这又是小时候和人玩过的东西,我想仔细感受一下,他可能是在写“档”。档案的档,不过这个字比划很多,我感觉不太清楚,在肚子上写又实在有点痒,于是直接把他的手往上抬了一点。
这次轮到闷油瓶躲了,他似乎被我的手给吓了一跳,整个握起来停在那好半天没有再动,我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个长短长的邀请发s,he的摩尔斯编码,闷油瓶才又继续开始写。
就这样,用着无可奈何也有点搞笑的方式,我大概了解了整个系统的一些往事,闷油瓶并不是全部都写,很多部分是我自己的猜测和整理。
首先,霍家的档案是霍老太太得到的一份“图纸”。
任何大型系统都离不开硬件铺设和物资供应,如耗电量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计算标准。老九门当时联合进行初期铺设的时候,每家都分到了一项任务和服务器节点,然而真正的计算中心却没有分属于任何一门,是单独建在了一个地方,用以监控老九门的节点服务器的动向,并且完成自主的“进化”。
闷油瓶把这个特殊的系统心脏简写为了“楼”,并用l代替。
闷油瓶没有说“楼的进化”是什么意思,我猜测是终极系统本身并不由人工维护,而是采用了自进化自维护的算法,类似人工智能。
这种做法并不少见,为了防止“人”对系统误c,ao作,很多有资金的软件系统都会或多或少地加入这种设定。
08年地震之后,楼的位置被迫暴露出来,为了使系统尽快复位,家里在军方有地位的霍家,第一次接触到了重建的图纸。
霍老太太也是那时候明白了自己的女儿莫名失踪的真正原因,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其实都没有得到组织的信任。
她一方面非常悔恨,一方面无可奈何,于是在执行完备份硬件重启之后,自己复制了一份中央图纸留了下来,档案号即18-96-528。
这次组织中的某些势力默许了她的行为,因为当时系统“钥匙”的缺失已经被认为是一个无法短期解决的瓶颈,老九门也根本没有后辈能够完成后续研究的工作,权力斗争和冲突比二十年前复杂地多,不单是靠家庭的红色背景就能够合作,他们愿意收买霍家的新势力继续为自己所用。
(原来九门的第二阶梯之所以能接触到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还是靠了红n代的身份,我不禁有点悲哀,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末流的富n代。)
闷油瓶当时还没有放弃对系统钥匙的寻找,但由于一直被限制行动,无法立刻追查霍家到底做了什么,只作为最后的且唯一的ad(管理员)得到了这样一个提示性的号码。
我想到沙漠里的事,还是想不通闷油瓶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既然是当年参与科研的主要开发人员之一,怎么又变成了最后且唯一的一个?
难道参与开发的全部是张家的本族,除了闷油瓶都被灭口了?那也会继续组建团队开发啊,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