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瞪,急忙抬手挡开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杨淮,对他斥道,“大司马,还请你自重!”
杨淮哈哈一笑,径自站到了一旁。他神色冷峻的殷战,微笑的眼里却有什麽不甘的神色透露了出来。
为什麽这麽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还是忘不了那只该死的鲛人,自己对他这麽好,又有什麽比不上那个只会甩尾巴的鲛人!
他已经等了太多年了,他一直期望著殷战有一天能回心转意,但是若对方再这麽固执下去,他也不知自己是否不会伤害对方。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阿珠忽然匆匆赶了过来,门口的侍从拦住了她,然後向厅中的殷战询问是否可以放他进来。
想到阿珠乃是照顾寒渊的贴身近婢,殷战心道莫不是寒渊出了什麽事,也顾不得杨淮还在一旁,急忙叫侍从将阿珠放入。
阿珠看了眼站著的杨淮,以及坐著的殷战,向他们行礼之後随即向殷战禀告道,“启禀将军,寒渊公子他的鱼……”
阿珠本想说寒渊的鱼尾忽然痛了起来,可她看了眼殷战,对方的目光里显然有所警示,当即便改口说道,“他的腿有些不舒服,可否请府医替他瞧瞧。”
“嗯,你快去请平日伺候我的陈大夫给寒渊公子看看,莫要耽搁了!”
“奴婢告退。”阿珠听见殷战答应得如此爽快,这也松了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第十一章
杨淮站在一旁听到阿珠之後,目光微微一敛,带著试探地问道,“寒渊公子?殷老兄,呵……你府中是什麽时候多了这号人物的啊?”
殷战自不能让杨淮知道寒渊的存在,他当即顺著对方的口风说道,“没什麽,我虽然年老体衰,可是也难免有所欲求,前些时日我一时兴起差人帮我挑选了一名姿容绝佳的男宠入府,闲来无事时,也好与他饮酒作乐,一解心中寂寥。”
听见殷战赤裸裸地说出了这番话,杨淮沈稳的面容已是大变,他咬了咬牙,眼里的不甘已是更为浓郁。
“殷战,你故意说这话气我不是?你明知道我对你的一腔心意,男宠有什麽好?他们懂你吗?他们爱你吗?他们爱的只会是你的权势金钱而已!你不要那麽傻了!那只鲛人死就死了,难道你的眼睛也跟著瞎了吗?!”
“住嘴!不许你侮辱他!”
听到杨淮口中暗讽寒冽,殷战终於忍耐不住,重重地拍了拍扶手。
看见殷战如此震怒,杨淮无奈地叹了一声,他拱手对殷战一揖,再不说话,这就默然走出了房间。
寒渊心道不管那变态将军到底是如何想法,但是对方似乎最近还真是变了性子,对自己颇为体贴,若能借机让人族的医师替自己取出那根刺在自己鱼尾中,让他难以变出人腿的千年寒冰,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看著仔细摸索著自己鱼尾的老大夫,寒渊故作夸张地大声嚷嚷了起来。
“啊……痛,痛!”
送走杨淮之後,殷战立即赶到了後院水池,他看到寒渊躺在水池边上,双手反撑著上身不断地呻吟叫痛,急忙上前关切地问候了起来。
“孩子,你怎麽了?”
虽然看殷战的年龄叫自己一声孩子倒也不算为过,不过寒渊还是在听到对方这般亲昵的叫自己之後,心里有一股不快的感受生起。
自己的父亲尚未有机会这麽叫自己,这个变态残忍的大将军却恬不知耻地如此称呼自己,实在是令寒渊满腹不爽。
不过此时他尚且需要依仗殷战的权势帮自己解除危机,也不便过於忤逆对方,当即只是故作痛楚地点了点头,对他说道,“痛……鱼尾里面似乎有什麽东西刺在里面,好痛啊……”
看见寒渊那张俊美的面容上呈现出了痛苦的表情,殷战的心头一凛,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著痛了起来。
他急忙蹲了下来,伸手抱住了寒渊的上身,焦急地对仍在仔细替寒渊诊治的陈大夫吩咐道,“快仔细给他看看,到底出什麽事了?”
那陈大夫哪里替鲛人诊治过,此时面对这麽大一条冰蓝色的鱼尾,他也是颇为无法,只好硬著头皮,轻轻掀了寒渊的片片鱼鳞仔细查看。
突然,寒渊只感到自己某一片鳞下猛然一痛,当即便忍不住仰起了头。
殷战也感到了怀中人的变化,急忙搂紧了寒渊,连声安慰,“可是弄痛你了吗?”
殷战沙哑的声音里满怀温柔,倒让寒渊一时不好作色,只是勉强地点了点头。
陈大夫抬起头,看著满面焦急的殷战,以及神色痛楚的寒渊,沈声向殷战回禀道,“启奏将军大人,我在公子的鱼尾间发现了一枚冰针,那冰针陷入已深,恐是用手难以取出。”
“那要怎麽办?”殷战一听到寒渊的鱼尾中竟埋有一根冰针,不由心急如焚。
寒渊看到了那处自己不便触碰的地方,平日那冰针在他鱼尾里倒也不痛,要取出来的话似乎是会很痛了。
但是不管怎麽痛,他也要取出那根冰针,在人族的世界里,若不能变出人腿,自己这条鱼尾不管怎麽折腾也是无法逃离此处的。
“不要紧,只要能将它取出来就好了!”寒渊说道。
陈大夫听见寒渊的话,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殷战,只得说道,“取出其实也不难,只不过或要先拔去这附近的鳞片,然後再以刀割开伤处,方能取出冰针。”
殷战只感到寒渊在自己怀中猛然一震,显然对方似乎也是没想到会用这麽痛苦的方法才能取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