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练习一下,这总行吧?”
白川:……
他现在很后悔,肚子疼这个借口真是不咋的。
秋禾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你不用做饭,一会儿外公熬好粥,我给你端点过来。”
白川呆坐在床头,眼睁睁看着秋禾走远,半晌,他满心纠结地叹了口气。
秋禾在石榴树下吐纳了一个小时,回到家时,王俊煦正头顶一只鸟窝,打着呵欠从屋里出来了,他看到秋禾,很是迷怔了一会儿,问:“你去哪儿了?”
“在外面转了转。”秋禾说完,钻进厨房去了。
王俊煦看着他,心里不是滋味。
昨天夜里他没睡好。认床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气的。他本以为自己是个骑士,千里迢迢跑来,只为解救被老女巫围困山中的王子,哪晓得王子根本不理这一茬!人家在山里过得很好,有吃有喝身边还有小白脸子,还对他抛出一大套说辞!半夜里他琢磨起秋禾说的那番话,越想越怄气,这他娘的说来说去,不就是要他死心么?
他满腹辛酸委屈无处发泄,一大早起来,又见秋禾对自己不冷不热,心情格外怨怅。
沈宝成正在做早饭,听到说话声,从厨房里探出头说:“俊煦,这么早起来了?”
“外公早,”王俊煦勉强咧了咧嘴,心里不无幽怨地想,看,刚认识的人对我都比你热情。
沈宝成又问:“昨晚睡得好不好?还习惯么?”
“还好,”王俊煦拿手压着头上支楞的头发,笑着说:“您这儿挺清静的,我比在家睡得都好。”
秋禾帮着把菜端到桌上,看王俊煦还站在院子里,也探出头去说:“骗人!脸上都有黑眼圈!一看就没睡好。快洗脸去,马上要吃早饭了。”
王俊煦挨了顿呲,心里不怒反乐,想,原来他还是关心我的。那结成疙瘩的心情,立刻松快了许多,乖乖洗脸刷牙去了。
秋禾转身拿了个锅,一边盛稀饭一边说:“外公,白川说他昨天夜里肚子不舒服,我盛点粥给他送去。”
沈宝成听了一怔,皱眉问:“他肚子怎么不舒服了”
“不晓得,估计吃坏肚子了。”秋禾看沈宝成担心,忙又说:“没事,他说已经好多了。我看也是。”
“好。等会儿我过去看他。”
秋禾看桌上还有刚煎的韭菜鸡蛋饼,也拿盘装了几张,放在锅盖上,端着往外走。一出门,就发现王俊煦跟了出来,王俊煦嘴上还带点牙膏沫子,压着声音,审贼一样地问:“白川是谁?”
秋禾对他这管头管脚的态度也很不满,不耐烦地说:“外公家邻居啊,昨天你不是见过吗?你跟来干嘛?”
王俊煦想起昨天秋禾旁边的那个小白脸子,一腔酸水都煮开了,咕嘟咕嘟往外冒,阴沉着脸问:“你怎么就知道他肚子坏了?”
“我早上碰到他了啊,”秋禾看王俊煦犯了浑,心里后悔,早知道就别惹他发神经了,应该让外公端过来,当下先软下口气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快去快回。”
王俊煦想到自己头发还未打理,见到小白脸未免失了气势,便站住了,等秋禾送了东西又出来,忍不住又出言嘲讽:“挺会关心人啊,是你什么人啊。”
秋禾看他阴阳怪气,也动了怒,说:“你够了啊,都是邻居,送点吃的你怎么这么多话?”
两人走到门口,秋禾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王俊煦顿时翻了脸,“你他妈的有没有良心?一来就赶我走?要走行啊,咱俩一起走!”
秋禾快烦死了,压着气说:“合着我昨天说的那番话是白说了?你真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王俊煦怒气冲冲,甩下秋禾先进了屋。
吃完早饭,沈宝成要进山里一趟。前段时间他发现一处野葡萄藤,估摸着现在葡萄熟了,准备去采摘回来酿酒。秋禾正愁外公走后,他和王俊煦不好相处,闻言当即决定,要跟着一起上山。
王俊煦也很爽快地同意了。反正只要跟着秋禾,去哪里他都无所谓。三人准备好装束正要出门,白川进来了。
他把秋禾端过去的锅碗拿了过来,看到三人,问:“上哪儿去?”
“外公要去采葡萄,我们准备一起去。”秋禾说。
“采葡萄吗?”白川想了想,说:“爷爷,我也去,行吗?”
“你去正好,”沈宝成一口答应,“就在牛角峰那片崖底下,你爬得高,还能多摘点。”
秋禾立刻觉得不好。王俊煦现在看见白川,就如见了宿世的仇敌,白川对王俊煦的评价也很糟糕。这俩货一个犟一个浑,要是在路上闹起来就糟了。
他赶紧说:“白川,你不是肚子不舒服么?今天就在家歇一天吧。”
这一说提醒了沈宝成,忙也说:“对啊,身体要紧。摘葡萄我们这些人就够了。”
“已经好了,”白川看看秋禾,坚持说:“我想去。”
结果,临走前三人组变成了四人小队。一路上沈宝成打头,王俊煦第二,秋禾跟在后面,白川押尾,一行人向山上逶迤而去。
☆、吃醋
王俊煦在院子里就存了一腔雄心,要在白川面前显摆他跟秋禾关系的非同一般,好让小白脸子知难而退。他果然也这么干了。
一路上,他恨不能将秋禾系在裤腰带上,不停嘴地跟他聊起以前的老师和同学。秋禾休学后一直没联系过他们,也确实很关心近况,两人一递一句,说得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