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千仞不以为然,“且不说他是否真的心悦……于我,就冲他是个男子,我和他之间也是不可能的。”然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一丝闪烁。
陈文耀关上房门,身上的精神气立马泄了下去,他端起一壶茶喝了好几口,完事后震惊地看着坐在凳子上好整以假的项宁,“你说,离千仞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你说呢?”
“我觉得试探的成分居多,”一壶凉茶下肚,陈文耀也清醒了过来,“我今天说的话虽然逻辑通畅,但是他并不觉得我真的喜欢他,所以刚刚叫我过去给他搓背就是想看看我的反应。”
“不过真说起来,离千仞的背可真是又白又滑啊!”陈文耀最后来了句。
“噗……咳咳!!!”这是项宁被茶水呛了喉咙。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陈文耀一直被离千仞叫去服侍他沐浴,陈文耀从一开始的慌乱到后来的淡然处之,适应得非常快。
这一日,陈文耀被离千仞派去绯玉谷刺杀白眉道人,不知为何,离开总坛之后陈文耀的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陈文耀不禁去问项宁,却没有得到任何提示。
在一个驿站歇脚的时候,陈文耀听到身边一个大汉说武林盟主已经到了松州,看来魔教的一个分坛又要被破。
陈文耀连忙询问,得知在之前的一个月里,武林盟主陈墨离已经带领正道各门各派将魔教的分坛逐一捣毁,目前已经到达松州,只要将松州这个最大的分坛拿下,魔教的势力肯定要减少不少,到时候拿下总坛也指日可待。
自己的父亲捣毁了数个分坛的事,别说陈文耀不知道,就连项宁这个隐形人也不知道。
陈文耀回忆起这一个月的点点滴滴,好像离千仞每天都过得十分正常,除了魔教弟子一个月汇报一次事物变成每半个月例行汇报事物,总坛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离千仞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联想起这个时候让他外出,松州离总坛又十分近,陈文耀有了一个不好的设想。
难道离千仞想要在松州围杀父亲,否则又有什么理由特意支开自己?
陈文耀在项宁的眼神中看见了同样的答案,陈文耀也不管跟着他一起来的魔教弟子了,连忙翻身上马,向着松州的方向赶去。
经过两天一夜的快马加鞭,陈文耀终于赶到了松州分坛。却见分坛一片狼藉,正道的人,魔教的人躺了一地,鲜血漫过了他的脚后跟。
陈文耀一掠,抓住一个还剩一口气的正道弟子,厉声问道,“盟主在哪?!”
那弟子口吐鲜血,抬起右手指了一个方向便气绝而亡。
陈文耀不敢耽搁,拿着剑就冲着分坛的后院跑去。
越往前走倒在地上的人就越少,可见在院子外面的那场厮杀已经死去了绝大多数人。
然而,伴随着尸体的还有一小堆一小堆冒着青烟的灰烬。
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可能不知道,但陈文耀很清楚。
那是硝烟。
炸弹爆炸之后的产物。
陈文耀觉得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他开始觉得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在经过一棵槐树的时候,他被一个人抱住了小腿。
陈文耀慢慢地移下眼,只见往日自诩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林惊叶拖着一条断了的手臂不甘心地看着他,脸上沾满了灰烬,两片嘴唇失去了血色,腰腹处渗出一大片血水,眼看着就要活不长了。
“陈……教……”
陈文耀忍着心酸把耳朵凑近,听到林惊叶有气无力地说了几个字,“快去……救……教主……”说着他放松了抓着陈文耀裤脚的手。
陈文耀一狠心,扔下林惊叶朝很深处走去。
竹林中间宽阔的土地上,陈墨离完好无损地站在一人身前,他身后站着白眉道人等一干武林正道。
“无量天尊。”白眉道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跪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离千仞,“离施主,你作恶多端,我等为了武林的和平,不得已只好杀了你。”
“呸!”离千仞嗤笑,“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假慈悲!”
“白眉道长,跟这种妖人废话什么,事不宜迟,杀了他我们一鼓作气杀上魔教总坛!”
“是啊!盟主,杀了他!”
陈墨离缓缓抽出宝剑,一招刺向他的心脏。他最后看了一眼离千仞那绝美的容颜,心道魔教来了这么多人怎么不见那个孽子?
就在这个时候,陈文耀终于赶到了,他扑向微微低着头的离千仞,伸手抱住了他。
离千仞微微一震,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剑刺在拥抱着自己的这个人身上,脑海里都是一个多月前这个人黯然地站在自己面前轻轻地说着“我喜欢你”的样子。
陈文耀只觉得背部先是剧痛,接着所有的痛楚都消失殆尽,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项宁,一转眼看见往日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难得地露出了有些呆滞的表情,心里一动,一低头吻了上去。
浅尝辄止,陈文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脚踏上青竹,几个翻飞,抱着离千仞逃了出去。
反应最快的一个弟子立刻点燃手上的一个炸药包向着陈文耀的方向扔了过去。
空气中一声巨响,陈文耀却停都没有停一下,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随着纷纷落下来的余烬,几滴血混合着破碎的布料落了下来。
陈文耀施展轻功直飞到总坛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