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却仍然抱着那渺茫的憧憬,用旋律慰藉寂寞的心灵。
寒风吹了起来,瑟瑟的风中夹杂着马蹄声,战鼓和厮杀,到处都是血腥与杀戮,唯独这一丝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旋律,干净得让人想哭泣,就算双手沾满了污秽的鲜血,却仍捧着那颗渴望幸福的心。
不管是什么年代,怎样卑贱的身份,谁都有想要守护的人,谁都有追求自由和爱的权利!
忽然,少淮放下手中的树叶,抬头向平台望去,项哲站在葡萄架下与他对望,一束月光正好映在他的眼里,闪着盈盈地光。
“我把你吵醒了吗?”林少淮问。
项哲摇摇头,走到树旁的台阶上坐下,问:“你刚才吹的曲子叫什么?”
“不知道,小时候我娘亲经常唱,听着听着就记住了。”
“你想你娘吗?”项哲问。
林少淮垂了垂眼:“她刚过世的时候,我老怨她怎么这么早就抛下我自己先走了,后来时间长了,有事听到兄弟们谈论家里的亲人又很想念她,现在……”
“现在怎么了?”
少淮笑了笑,抬头仰望夜空:“现在总觉得她其实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不然我运气也不会老那么好对不对?战场上死不了,跳河也死不了,到了这里还遇见你。”
“我?”项哲怔了怔。
“对啊。”说话间,林少淮已经无声无息地从树上跳下来了,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由于不再上战场,皮肤比刚来时白了许多,没有杀气的时候,眉宇间总含着温柔的笑,像一只波斯猫。
“你和将军一样,都是好人。”
虽然心里有点暖暖的,但听到他提起将军,项哲又有些芥蒂:“你说我和你那个将军长得很像?”
林少淮点点头:“刚来的时候,真觉得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那现在……呢?”
“要说实话吗?”
“……恩。”
少淮转过脸,细细地看他,认真道:“将军比你成熟。”
= =,需要这么直白吗?项哲的脸色阴了阴。
“不过……”林少淮忽然话锋一转,神色又柔了下来,“你比将军更有人情味呢,那时候我总很崇拜将军,觉得他是天神下凡,总是那么冷静、睿智,仿佛什么都不能影响到他的判断力……”
听他那么说,虽然心里暗暗高兴,但是某人还是免不了又傲娇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冷静,不够睿智,不够有判断力吗?”
少淮有些窘:“……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项哲眯着眼逼近。非*凡*txt
“你……”少淮苦苦思索着,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对他的感觉,默了良久,抓抓脑袋,“你是好人。”
项哲呛了一声,严肃道:“你说错了,我不是好人。”
“啊?”少淮有些纳闷地看着他,不是好人,那是什么?
某人含笑不语:怎么能是好人呢?当然应该是良人。
作为一个老牌的音乐制作人,蒋一唯已经很久没有对一首曲子那样的赞叹不已了,当他听着项哲不自禁的随着旋律闭上了眼睛。
整首曲子从一段悠扬的小调开始,前十五秒根本没有歌词,而是用项哲那独特的声线轻哼着,之后才出现歌词,旋律和歌词皆是娓娓道来,从缓到急,从慢到快,整到激情处却又忽然缓了下来,然后哼唱再起,如此穿插反复,仿佛眼前铺开了一尺长卷,在金戈铁马之中,带着缠绵的儿女情长,在气吞山河的磅礴中,却反射出一种无声的寂寞。
蒋一唯听得醉了。
对于一首歌曲来说,最初的de永远是最粗糙也是最不加修饰的,但就是因为这样,仿佛让人听到了来自歌者灵魂深处的声音,这种创作者心情的原始体现给人的震撼或许不是感官上的,但是当你用心去聆听的时候,心,随之沦陷。
一曲罢,蒋一唯素来沉着冷静眼里,闪出不一样的神采,言辞间按耐着激动:“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乱世》。”
“说说你的想法。”
“自古乱世出英雄,但是英雄永远只有一个,有许多人为了成就一个英雄倒下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于是我想,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前赴后继地去拼命。”
蒋一唯挑眉:“那你想到了?”
“是的。”项哲点头,“每个人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或许是亲人,或许是爱人,或许是信仰。他们为了想要守护的那个梦想,哪怕是面临死亡,仍旧就坚持着,我觉得这一种是凌驾于生命之上的力量,即便是在现在,仍能够引起人们的共鸣。”
没错,这就是那天晚上,他在听到林少淮的叶笛时想到的,后来少淮还给他讲了不少战场上的事情,那些一同奋战过的兄弟朋友,即便在临死的时候仍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去尊敬吗?
“共鸣!”蒋一唯忽然击掌大笑起来,“没错,我们这张专辑要的就是这个感觉!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方式,但目的只有一个,永远不要放弃去争取自己的梦想,这是每个人的权利!”
那天,为了对这首歌做最后的润色,项哲和蒋一唯探讨到很晚,临别时蒋一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项哲:“我发现这首de除了吉他伴奏之外,还有样很独特的乐器,是什么?”
那时,项哲正准备往外走,回头朝蒋一唯神秘一笑:“秘密武器。”
三天后,经过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