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用袖子掩着嘴笑:“本宫还以为,依着你这气性,万万不会穿这身衣服的。”
张继科故作不悦:“臣弟与王爷打赌,这是赌注,愿赌服输罢了。”
“哦?倒是有意思,”皇上忍不住问,“是什么赌?”
“咳,”张继科假咳一声站起来,“臣弟喝多了,头有些昏,出去吹吹风,皇兄莫问臣弟了,还是问王爷罢。”说完披上大氅便带着小厮往外走,还回头似怨非怨地瞥了马龙一眼。
“今天稀奇了,倒是他闹起别扭来了,”皇上指着张继科的背影看马龙,“那你说给朕听听,是什么赌?”
马龙笑着摇摇头,举起面前的酒盏:“臣弟自罚三杯,还请皇兄别问了。臣弟若说了,子维回去定要闹脾气的。”
这话一出,言下之意已经明了,不外乎是闺房中事,席间隐隐有夹杂着笑声的议论声。
“张二公子……”
站在池边的张继科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下意识回过头,却见几步开外站着一位女子。
张继科端详了她一阵,见她并非命妇打扮,反倒一身少女的衣着,又借着月色认出了她的面容,便问:“石小姐找在下有何事?”
“燕王殿下与公子……”石小姐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感情果真好得很。”
张继科看着这位差点成了马龙侧妃的姑娘,笑道:“是吗?”
“殿下与公子成婚一年多,没有一房妾室,感情还不够好吗?”
张继科抚了抚披风上的皱褶:“石小姐倒不必羡慕。您是石大人的掌上明珠,他将来为您觅得的夫婿,自然也会对您很好的。”
“张公子……”石小姐还有话要说。
张继科拦下她话头,往后退了几步:“在下虽是亲王妃,但你我到底男女有别,宫中人多眼杂,还是别站在这儿说话了。”
“继科?”马龙的声音遥遥传来,不一会儿人就到了跟前,“你上哪儿去了,教我好找。”
“臣不过出来转转,王爷若找臣,差人出来说一声就是,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张继科给马龙使眼色。
马龙倒是没明白,赶紧拉着张继科的手:“可是我哪儿惹着你生气了?多久没听见你这样说话了,听的我心里难受。我下回再也不同你那样闹了……”
张继科赶紧晃了晃马龙的手让他别说了,又示意他往边上看。
马龙这才看见旁边还有个人,差点吓一跳。
石小姐赶紧行礼:“臣女见过燕王殿下。”
“姑娘快起来吧,”马龙还握着张继科的手,“这天也怪冷的,还是快回去罢。本王与王妃就先走一步了。”
张继科随着马龙走了两步,行到石小姐身侧,便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握着马龙:“十郎想到外面透透气,不让人跟着便罢了。只是这大冷的天儿,竟连个手炉也不拿,手比臣的还要凉。臣回去当真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们了,这一个个……”
回到殿内,皇上打趣马龙道:“朕还道,不过更衣,哪儿用这么半晌才回来?原来是去哄你的王妃了。”
张继科拐着马龙的胳膊直笑:“皇兄可别说了,臣弟不过站在池边罢了,王爷那动静,侍卫还以为臣弟掉水里去了呢。”
两人重新落座,还没缓过身上的那股寒意,就听见有人起哄道:“燕王妃是中过武状元的,想必武艺非同凡响,可愿执剑而舞,为我等助兴?”
张继科眉峰一抬,似要发作。
“子维……”马龙拍拍张继科的胳膊。
张继科便收敛了表情:“天子面前舞刀弄枪,怕是不妥。《诗经》里有一篇,本宫很喜欢,今日便献丑了。”
说罢,张继科拿起桌上的一支筷子,敲着桌边唱起来:“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注:出自《诗经?小雅?隰桑》,是一首情诗。白话文翻译如下:s-hi地边的桑树长的多么好,它的叶子是那样茂盛,我看见了他,心中是多么快乐。s-hi地边的桑树长的多么好,它的叶子是那样饱满,我看见了他,怎么能够不快乐?s-hi地边的桑树长的多么好,它的叶子是那样浓密,我看见了他,他言语中的爱意是那样深刻。我是多么爱慕他,为什么却说不出口,心中对他的情感,什么时候才能遗忘?张继科此时唱这首诗歌,意在表达自己对马龙真切、却难以诉之于口的爱意。]”
张继科击节而歌时始终侧着身子看着马龙。马龙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的人,哪怕张继科唱完了,也没能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马龙端起桌上的酒盏一饮而尽,似是想要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
张继科本就时刻关注着马龙,见状立即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王爷,怎么了?”
马龙拍了拍张继科环着自己胳膊的手,张继科心领神会,冲皇帝道:“殿下喝多了,还请皇兄恕罪。”
皇上一脸明了地冲二人挥挥手:“既如此,你二人便回去吧。”
到了燕王府的马车前,马龙吩咐了一声“在城里多绕几圈再回府”便拽着张继科上了车,一把就将人扑倒在车里。
张继科赶紧抬起胳膊挡住眼睛,生怕被马龙额前的冕旒误伤。
这马车本来就宽敞,又架了软榻摆了靠垫,随两人怎么折腾都行。
马龙将一条腿卡在张继科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