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下忍不住有些犯痛了。
想起之间自己还在展辰龙那个温暖的家里面,小年这帮小子悉心替自己擦着药酒止痛,谢寅虎怀恋般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虽然他被他们赶走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怀念和这三个年轻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
不管是做爱拍戏时被粗暴对待,还是完事儿后被温柔安慰,谢寅虎都能觉出钟不枉此生的感受,他翻了个身,眼望着夜幕上的点点繁星,自嘲着念叨了起来,“真他妈贱呐……”
闭上眼,时而出现李乐超那张精力充沛而兴奋的脸,时而出现关秦那张温柔宁静的笑容,接着是小年冰冷严肃的面庞,最后又是展辰龙那张和自己一样早就染上尘世沧桑的面孔。
谢寅虎轻轻叹了一声,手从脑后抽了出来,悄悄地探进被子里,隔着内裤圈住了自己的yīn_jīng。
每当寂寞的时候,他都喜欢通过自慰来排解这样低落的情绪。
这么多年,这么多的寂寞,以及这么多次的自慰,谢寅虎做得驾轻就熟。
在一旁蜷着的流浪汉这个晚上睡得并不好,因为那个新来的男人一直发出奇怪的呻吟声,那呻吟绵长而沉闷,就好像无法排解的寂寞,有好像无法排解的饥渴。
没过几天街头小巷的报纸都报道了亚太影展成功举行的消息,而身为中国唯一的男评委出席影展的展辰龙更成为了焦点中的焦点。
因为没钱而暂时还未离开这个城市的谢寅虎从地上捡起了一份别人不要的报纸,看着娱乐头版上那个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充满了魅力的中年男人,笑着咧了咧嘴。
他终于有勇气再度正视他的龙哥了,只可惜对方大概是瞧不到自己了。
谢寅虎已经有了打算,趁自己擦鞋的工具还在,赶紧把车费给擦出来,到时候连夜离开这儿,免得展辰龙回来后找他。
就好像小年说的,他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怎么能和当今最著名的中年影星之一的展辰龙混在一起。
他早就毁了,可他不能再毁了龙哥。
只可惜自从他离开以前那个擦皮鞋的地方后,再回去为止早就给别人占了,胖嫂瞧着消瘦了许多的他问长问短,却也爱莫能助。
最后谢寅虎只好背着擦鞋箱来到新的一处街角,一双鞋一双鞋地努力攒起了离开这里的车费。
天气越来越冷了,谢寅虎呆在室外身上的旧伤实在难受,可他现下也没地方去,更何况还要攒钱买车票,只好搓着手呵气取暖。
他的旁边都是这里的老擦鞋匠了,早就有了固定的熟客,自己这样陌生插进来的也只能等着有过路人能顺便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意。
不远处,走来了一名年轻人,谢寅虎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擦鞋工具,并没有注意到那个一脸冷峻的年轻人似曾相识。
忽然有人坐在了自己志气的折叠椅上,一只穿着运动鞋的脚蹬上了擦鞋箱的踏板。
生意来了,谢寅虎一看,心里不免有些高兴,立即收拾东西要开始干活。
“哥,您这鞋两元擦一次啊。”
谢寅虎说着话,抬头人。
对方冷冷地盯着他,嘴角的笑容是惯有的不屑与轻蔑。
被他叫做哥的人,正是小念。
“昨天我坐车的时候看见这儿有个人很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是嫌钱没拿够,还是在等谁来接你回去?”
自从谢寅虎走后,小念就没再进过他住过的那间屋,所以他自然不知道把钱悄悄换给他的谢寅虎现在身无分文,连每天吃饱饭都成问题,更别说支付对他来说不算一笔小数目的车费。
看来这小子还真是够孝顺,生怕嘴角在这儿多呆一会迟早会碍了展辰龙的事。
谢寅虎无奈地笑了笑,好声好气地对小念说道,“放心,我没那样的打算,只是现在手里有点紧……”
“手里有点紧?真的,假的?”
小念想到自己已经给了谢寅虎将近两万块的片酬,就不禁想冷笑,看来这个男人还真是贪得无厌,期许着更多,也是,钥匙哄好了他老爸,又何止两万块到手?
“今天就给我滚蛋!”
小念猛地站起身,忽然一脚踢向了谢寅虎的擦鞋箱,把那个破旧的箱子踢到了大街上,一辆卡车疾驰而过,装满了谢寅虎谋生工具的擦鞋箱顿时四分五裂,里面的鞋油、刷子都滚落在了街道上,被其他接踵而来的汽车呼啸着碾压了过去。
谢寅虎也站了起来,他无比失望地看着那个陪伴了自己将近两年的擦鞋箱就这么支离破碎了,胸口一阵阵地抽痛。
这一次,他没有再无所谓地笑了,只是板起脸看着小念。
“你说你一大学生,这么欺负我个擦鞋的,丢人不?”
周围的擦鞋匠看到这个变故,大多数心里都暗自高兴,都觉得似乎有热闹可看,要不是看在谢寅虎那彪悍的体格上,他们还真不乐意忍受这么个家伙忽然就冒出来在擦鞋这利益上合他们分一杯羹。
“欺负你?”
小念好笑地看着整整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谢寅虎,微微垫了垫街,压低嗓音在他耳边说道,“欺负你算什么?你他妈操都给我操过了,还说这些活干嘛?手头紧是吗,好,你还要多少钱,我给你!不过你得马上滚。离开这里,走得远远地,别再回来。”
街道上的车不停地呼啸而过那擦鞋的工具已经被碾压得只剩下一点依稀的痕迹。
谢寅虎茫然地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