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杨深与鲛皇的羁绊,杨深在鲛族的地位,无一不昭示着这些。
虽然他不知道杨深为什么要离开海洋回到陆地,但他相信,蓝夙渊一定是知道的。
甚至有可能这对异族夫夫根本就是在预谋什么,所图宏大但这些跟他没关系,他只是要为扬瑟尔报仇而已。
只要他们对付奥斯顿总统的目标是一致的,他就会为杨深扫除一切阻碍。
但显然,剩下这几个跟着杨深出来的人类并不知道这些,他们还以为是杨深带着他们出逃海洋,心底还随时存着被抓回去折磨的恐惧。
这种情况下让他们重回前线,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
杨深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上回在海底,我说过会带你们回到陆地,我做到了;这一次也请相信,我会让你们完好无损地回来。
我相信你。诚和巴布沉默了片刻,最终异口同声地说。
梁丘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出言反对。
走吧,我们去新兵营。
新兵营比较简陋,明显是临时建起来的,几个人刚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各样的喧嚣声。
有人在鬼哭狼嚎,有人在大声叫骂,有人低声抽泣,有人噗通噗通地不知道在干什么,甚至还有人在大声唱圣歌。
他们很想出来,但很明显身处的是封闭的空间。
杨深有些头疼,很明显,正如谢尔所想的那样,他对到前线与鲛人交战缓和战局这一节并不十分担心。
他的难题,反而在这些即将成为他的同伴的人身上,指挥着他们去往前线,再以最低战损比把人带回来。
利比亚确实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尽管他们侧重的难点并不相同,不过利比亚作风太军人了,一板一眼,他不会知道杨深真正的打算是什么。
都站好!站好!俯卧撑都不会做吗,基本的体能还是要训练的!
在满耳的鬼哭狼嚎声中管理他们的人的声音几乎都要淹没了,杨深上前一步,拿出利比亚给他的身份卡,在门禁上刷了一下。
这个临时的驻扎地虽然建得匆忙,许多东西也只是随便一弄,但安全防御方面绝对一流,无论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是不让这些平民逃走,都非常有效。
验证通过。
门被打开,杨深一走进去,就收到了全场的瞩目,陌生人的来到让所有正在苦恼乱撞的人停了下来,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接着,那些注意力又全部转移,落到那扇还未阖上的门上,走、走啊!!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涌动的人潮立刻向门口冲去,可惜在他们到达希望的门缝之前,那扇门已经再次阖上。
那一瞬间,杨深觉得眼前的景象与印象中某些情景严丝合缝地重合了,那是在海底时,人们露出对自由和陆地的向往的时候。
而现在这种渴望,却出现在了所有海底人类以为的天堂圣地,乌托邦。
心底的荒谬一闪而逝,杨深看着那些再次沉寂下来,接着爆发出更加巨大的绝望喊声的人们,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大家最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会开拔去前线。杨深自己都觉得那么冷漠的声音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十分地不科学。
像谁呢?唔,有点像蓝夙渊。
这些人与海底的那些人类又不一样,如果说在海底时他还能想到理由去尽量安抚和说服的话,这些人需要的,更简单纯粹。
就是离开这个噩梦之营,离开去送死的路,回归自己本来很平常的生活而已。
所以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妥当。
长官?原本在里面试图让他们训练体能的两个士兵走到杨深面前,他们虽然没见过他,但安全验证已经提供了他的身份。
你们去休息吧。
他们两个迟疑了一下,最终只是遵从命令,是长官。
等他们走后,杨深就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些形态各异却带着相同的恐惧和绝望的人们,刚才他说的那句话,让他们的恐慌更甚。
杨深,你是杨深?你怎么
人群中有人抹了抹眼睛,迟疑地走上前来,一打照面,竟然是熟人。
不久前他们还刚从同一艘沙棠号上下来。
你们?梁丘和诚失声,他之前在林子里等杨深,这些人比他们散得快多了,他们还以为海底上来的人都已经如愿以偿地进入乌托邦。
谁知道原来他们也全都被抓了过来充兵丁,不得不说人生际遇真是难以揣测,说不定他们犹豫得久一点,还不会被抓?
你也被抓进来了吗,这里的人说,说要我们去前线,打鲛人?开什么玩笑,我们才刚刚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啊!
他在那里绝望而语无伦次地说着,旁边另一个人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又看了看杨深,嘘,你没听到刚才那些人叫他长官吗?
原本看到同伴欣喜地围过来的人们齐齐一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眼里的杨深也变得无比陌生起来。
你究竟是谁?难道你其实是卧底?你带我们逃离海洋,故意选了这么个地方降落,就是为了让我们上战场打仗?
对啊,我们在海底待了那么久,我们熟悉鲛人,他们想利用我们?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揣测和诡异的目光此起彼伏,杨深摸了摸额头,叹了口气。
人心就是这么反复无常的东西,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但不变的大概只有
你们知道鲛人的弱点吗?杨深轻声问。
啊?人们吃了一惊,他们想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