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我是有婚约在身的异性恋者,婚期都已经订好在年底。像袁老师这么优秀又用情至深的学识之士定会找到好男儿的,还是年轻貌美的男子。”
袁老师松开抓住若非的手,抬起来触摸若非的脸庞,慢慢的仔细的一点一点的触摸。若非感觉到了袁老师的手在颤抖,也看到袁老师的眼睛含着泪水。当眼水要流出来的时候袁老师猛地抽回手,转过身去,翻炒锅里的菜。
若非最看不得一个几十岁的老男人还要为情为爱落泪,心被他的泪水融化。若非走过去,哆哆嗦嗦的从后面抱住了袁老师的腰,闻着袁老师衬衫上的味道,真香。袁老师呆若木鸡,不会翻炒手里的菜了,他么有料到若非会这么做,这一抱,抱的他幸福的快要窒息。
袁老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掰开若非的手。袁老师晓得不能动若非,若非不属于他。若非也没有继续下去自己的行为,不能继续下去。擦干眼泪,袁老师坚持把所有的菜品都做好。
吃饭,袁老师开了两瓶啤酒,边吃边聊天。袁老师说,“若非,谢谢你肯来陪我吃饭,也谢谢你肯听我的表白,没有跟我翻脸,谢谢你对同性恋的理解。能跟你一起吃饭,我就很满足了,我真的喜欢你这样的男孩子。”
若非内心不安的说,“我也很荣幸能有男人喜欢,这是我一辈子最大的收获。袁老师,你是一个重情义的男人,相信我,你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爱人。”
袁老师说,“哎,我年纪大了,不好找。要是找那些很年轻的也有作孽的罪恶感,等自己百年后丢下人家一个人,也是够可怜的。像我们国家又不承认同志婚姻,没有一个保障,生病住院还不能为对方签字,就是死了遗产什么的都归不到爱人那边,难啊,男人啊,难做人。”
袁老师的这番话让若非想到自己跟王晓然的处境。目前彼此都没有亲人在身边,万一彼此中的某一个人生病要动手术,连字都没法签,这不是眼看着人家去死吗?包括很多后续问题,财产问题等等,到时候双方的家人争得你死我活。想到这些,若非有些后怕,后怕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没有事当然是最好的,世事难料,谁能保证自己能一生无忧的走过一生?
吃过饭,袁老师送给为若非准备的礼物。若非打开,惊呆了,是一颗玉器材质打造的精致漂亮的辣椒吊坠。袁老师说,“送给你这一颗辣椒,是因为我讲过你是辣男子。辣,代表性感,代表成熟,代表勇猛。我喜欢你这样的男子,所以为你特制了这一颗辣椒吊坠,希望你会喜欢,希望你永远都火辣。”
袁老师帮若非把吊坠戴好,还在镜子前照了一番。红绳子串着的玉辣椒,一红一绿,甚是漂亮。若非很感动袁老师还记得在飞机上讲过的辣男子一事,更感动他还特意去打造了吊坠,真是一个心细之人。
接下来,袁老师抱着若非在客厅里小坐了一会,安安静静的小坐了一会。把所有的过往云烟都抛到脑后,就那么静静的聆听着时光滴答滴答的流走。若非曾经也这样子坐在屋子里,关上灯,置身于黑暗之中,清空一切。若非能感受到身后袁老师的心跳,能听到他的呼吸由轻变重,抱着他身子的手也在微微的抖动。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袁老师松开若非起身,拿出他最擅长的萨克斯在阳台上吹了一曲名曲《回家》。
若非听过多次这凄婉忧伤的曲子,那每一个跳动的音符,发出萨克斯本身声音的悠扬、清亮,仿佛像是从幽谷空旷的天际传来,不掺杂一点邪音,具有穿透力。虽然每次听时眼里都会噙满泪水,但是心却会宁静舒展。毕竟,人生在世,心灵总是会漂泊流浪,流浪远方。于是想归属,归属于心灵的家,不再在远方徘徊。
若非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是很多年在鼓浪屿的轮渡上。当渡轮上的音响里传来这首萨克斯演绎的曲子时,若非感受到了有一种声音自高处滑落,它避开了白昼喧哗,乘着轻柔夜风,从孤独缝隙而入到胸腔里头。如一片片薄薄的刀刃游走在心尖,越轻柔越发感觉到疼痛。没有经过任何铺垫,历经了世事与沧桑,等来到身边时便直接抵达灵魂最深处。仿佛有人在遥远处呼唤,归来吧亲爱的出航人,我在灯火的尽头等你,衣服就放在左边的柜子里,饭菜刚刚热着,洗了澡休息一会好好的睡一个懒觉。那一次倚着渡轮的栏杆若非遥望码头摇曳的灯火和无尽处的空洞夜色,泪水不自禁的滑落进了海里。那一年开始,若非爱上这首曲子,爱上了回家,也在寻找一个叫做家的港湾。
时空穿越,若非仿似又一次回到了多年以前,回到了去鼓浪屿的渡轮上,回到了纯真的年代。一个个音符响起,落下,轻轻的击打在早已蒙尘的心扉,飞溅起一阵阵呛鼻的尘土,时隔多年,那心门打不开了,太厚重。
曲子还是那首曲子,人物早已变换,时光也变换。当年的美好幻想几经破灭,剩下一层一层的伤疤。
袁老师陶醉在自己的演绎出来的音律里,泉水般的眼泪从他闭上的眼睫毛中流出,顺着他白皙干净的脸颊流成两道小溪,一直浸湿了雪白的衬衫。
袁老师哀伤,哀伤自己不能与家人相聚;袁老师呼喊,呼唤心爱的人来到身边与他共度时日;那么长时间的等待,袁老师都没有等回心爱的男孩;那么久的煎熬,袁老师也没有得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