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宿舍也不是安全的地方,有时候睡觉还会被金银徽拖出去?”凌伊让洗好澡的陆秋盘腿坐在他的床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是,不过这现象顶多开学后两个礼拜,有些色慾薰心的人在『物色』貌美的白绿徽便会随机打开房门。锁门是没有用的,这裡的门只要轻轻一转便开了。”
凌伊有些尴尬想着他进1555时还拿着钥匙转了老半天。
陆秋看出凌伊担忧的神色,拍着他的背安慰,“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房有我和薛兆,没人敢闯进来的。”
接着,陆秋又跟凌伊说了些少惹麻烦的方法,比如把脸弄成像凌伊这麽丑陋的,可避免些没事j-i,ng虫上脑的恶溷。当然像余辰一样的暴力狂,见凌伊这猪头脸,反而更勾起他们的虐待慾。
“那,我问你,你跟那亚麻色捲髮的人怎麽了,印象中,你不是急着要去救他,怎刚刚看你们之间好像有些误会。”陆秋疑惑地指着罗兰。
凌伊揪着胸前的衣服,面有难色的低头,陆秋连忙道:“不想说没关係呀。”
“其实,就说来话长……”在刚刚漫长对话裡凌伊已对陆秋改观,他用两人听的到的声音,从余辰说起,并把拖着罗兰伤痕累累的身子到教室医治的过程,一五一十告诉陆秋。
陆秋点点头,他将凌伊抱入怀中,凌伊的头枕在陆秋的左肩。
凌伊吃惊于他竟然毫无挣扎的顺从着陆秋。
从前他全身像警戒状态的刺蝟,全身带刺,除了蓝少呈,谁要跟他身体接触,他都怀疑对方会突然朝他胸口捅入一把刀。
但这薄如蝉翼的信任很快的在一次在他拖着疲惫身躯拥抱蓝少呈时,蓝少呈猝不及防的在他腰部刺了一刀,留下丑陋的疤痕。当他充满不解的看着他,失血过多昏迷前仍无法释怀,期望他能说出原因时,蓝少呈总能没有感情的用一桶刺骨的冰水浇熄他微小的希望。
“我就是要告诉你,在你信任的人面前,不可以毫无保留的连点防备心都没有。就算是我,你爱的人。”
可恶的蓝少呈,自以为是的蓝少呈!
凌伊此刻沉静在陆秋给他半刻的安宁裡,他好久没有这麽放鬆的感觉了,奇妙的是,陆秋是今日才认识的怪人,但他拥抱他的感觉,却是熟悉的触感。
“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这很难释怀的,那……从今以后你就依靠我吧。”陆秋笑着。
凌伊点点头,同时他心裡也盘算着,陆秋这人在这学校的地位应该满高的,能跟他当朋友,也对往后学校生活有保障。
被蓝少呈一而再再而三受伤过后,凌伊确信这世上早没有纯友谊了。
※※※
半夜,凌伊在黑夜中躺在床上滑手机。学校配给的手机挺无聊的,接收不到外面的讯息,任何社群网站都无法连接,唯一的用途只有玩离线游戏。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1:33am
凌伊关闭萤幕,将手机放在枕头下,侧身看着洒在牆上的月光,很久很久没有能平安睡觉的夜晚了。至少这寝室的人不会对他乱来。
不过这裡没有蓝少呈,要是有不长眼的金银徽拉他下床,凌伊想着他该出多少力气把对方打到残废。
凌伊是个浅眠的人,稍有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他。当他快进入梦乡时,他听见木头嘎嘎作响的声音,那人慢慢的下床,一步一步算好了距离般,踮着脚尖踏在地上,轻柔的转开门把,无声无息的离去。
凌伊待对方走后,转身看看是陆秋还是罗兰。
对面的陆秋面对牆壁睡得挺熟的,而前方的罗兰把自己闷在棉被裡,透着棉被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凌伊看着薛兆空空的床位,心裡浮出多个问号,他按捺不住好奇心,下床离开房间想看薛兆这麽晚了,会去哪裡。
走廊上每三间房牆上挂了一盏灯,微弱的灯光和皎洁的月光照映着长廊,窗外的风吹得树枝不断晃动,投影在牆上像是黑色的怪兽试图抓着落单的旅人。
凌伊靠着牆,他分不清薛兆究竟往左走或往右走,他甚至想打退堂鼓乖乖回床上睡觉,只是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他蹙眉,循着声音望前走。
那声音是从1552传出来的,凌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耳朵紧靠着门,想着是e、f班的人被欺负,还是哪对半夜藏不住慾/望的情侣。
“嗯……慢点……”
这声音?
凌伊想着今天在哪裡曾听见这音色过。
“啊……!”
是洪宥原!
凌伊是个不喜麻烦的人,即使对方是今日还满有好感的洪宥原。听着这亲密的声音似乎不是被人胡作非为,凌伊呼了口气,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只是凡事往往不如他的意,他要转身离开时,放在口袋裡的手机掉了,咚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黑夜裡特别响亮,凌伊心跳漏了一拍,拿着手机拔腿就跑。
才刚迈开步伐,迎头撞上的却是突然消失不见的薛兆。
凌伊愣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这时门也打开了,应门的是只围了下半身浴巾的洪宥原,他脸上还泛着情慾的红晕。
凌伊握着拳,“我……”
“依照校规第三条,12点过后逗留于走廊上将处以……”“我邀请他一起玩的,怎麽样?”薛兆毫无起伏的声音正说着校规,洪宥原急忙打断他,并一手拉住凌伊,将他拖入房间。
薛兆一点情绪起伏也没有,紧紧盯着两人。他越是不说话,越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