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丰去南岛,这的念头也不过是稍纵即逝。
无论路锦丰那天如何哭如何乞求,她是铁了心要他离开。给不了他很好的未来,就应当替他选择一条更为宽敞的路,她做母亲的没能为他筑一个完整的巢穴,那么总应让孩子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吧。
“阿姨,”男孩穿干净的黑棉衣,浅牛仔裤,头戴毛线帽,站在门口,显得阳光精神。
苏凤梅端着洗菜盆,见是许凉非,笑道:“来了啊,他还在睡觉,我正准备做饭,没事的话留下来一起吃个饭,你两也是好久没见面了。”
许凉非视线停留在路稣年身上,稍许,才说:“不了阿姨,我爸爸今天去北城,妈妈去烟市小姨家了,我还要顾店。”
“就走吗?要不你去房间把他叫醒,他睡得也够久了,睡久了也不好。”苏凤梅道。
许凉非抬手腕看了看表,“让他睡吧,没睡够他有起床气。”手揣在衣袋里,抬抬下巴问苏凤梅,“阿姨,锦丰朋友么?”
苏凤梅脸上表情僵了下,既而说道:“是锦丰的哥哥。”
“哦。”许凉非瞅了眼路稣年,路稣年面无表情,“我先走了阿姨。”
不等苏凤梅挽留,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就是许凉非?”路稣年说,“看起来挺听话的。”
苏凤梅笑,“是挺听话的,锦丰不在的时间里,怕我一个人不习惯,一放学了就往我家里跑,说上半小时的话才肯回家。不知道的人都说凉非害了他,其实啊,他两还指不准谁害谁,都一样调皮,管不了。”
也快到饭点了,平日里一两样菜就够了,苏凤梅也懒得去计较,吃得比较随性,现在有了人,还是要规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r 44.颠倒是非
路稣年进到卧室,床上没人,四周扫视了一圈,正要出去,路锦丰刚好进来。
“什么时候醒的?”路稣年问。
他听见许凉非的声音了,刚刚站在凉台上洗漱的时候,看到许凉非离开的背影,他想叫许凉非,看见许凉非和他朋友一起,终于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失去了最本质的生活,一并把自己陷进泥潭,忽而想到书上看见的句子:朋友只是人生寂寞旅途偶然,走完一段路,他要转弯这是他的自由。也许自己和许凉非都该是分道扬镳了。
他靠在窗前,面朝路稣年。“我不知道,好像做了很长的梦,又好像做了很多的梦,醒来后特别累,现在脑袋像是有团火,无时无刻都在发热。”
路稣年站在他身前,一手置于他后脑勺,另一只手横在他脊背上,同一时抱住他。
门没关,窗大开,风吹进来,他垂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人不会做很长的梦,而梦境的持续时间是5-15分钟,因为梦做多了会影响大脑休息,所以醒来才会累。”路稣年略带低沉慵散的声音贴在他耳畔边,“路锦丰你好像理解错了。”
“应该吧,大概生活的不尽人意我都要体验一遍,这样方能懂得某种象牙塔的真谛。”路锦丰脸靠在他肩膀上,风吹来,他穿着棉质睡衣,凉飕飕的风穿过领口。
他是累了,夜半被香安寺的钟声惊醒,醒来看了会书,才又睡去。“吃过午饭,就回去吧。”他说。
路稣年摩挲着他后脑勺,清淡的柠檬发香混杂着衣服的皂香,“明早回去,再多呆一天。”
何必呢,人也见了,家里的林镇的,多了自己少了自己还是一样,即便多留十天半个月的,能改变的早就改变了,不能变的终归到底是那样。
风云突变之后,要是再想风平浪静,多半是心有余悸的,他不会天真了。
他抬头,清澈的眼睛凝望着路稣年削尖的下巴,手不由自主地拉下路稣年衣领,齿印成淤青,清晰可见,“不了,吃过饭就走,我怕呆久了会舍不得。”
“好。”路稣年握住他的手,一并带到自己腰际间,将路锦丰推倒在了写字桌上,顺势欺压上去。
竹制的笔筒落地的声音提醒着现在的场合,他惊恐,“你疯了,路稣年,这是在我家!”
他是疯了,行为处事一向偏于理智的轨道,却大发善心开五小时的车程,想着风景不错路锦丰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缓和一下心境。没想到路锦丰就是猪,一睡睡到林镇,整整五个小时,怕cd摇滚吵到他,只好一路听轻音乐,靠着一罐饮料和梅子还有薯条撑到林镇。
所以他是疯了,才会自己让自己难堪。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带你来林镇?”路稣年气息轻吐在侧脸。
他手扯住路稣年衣角,“啪”一声,一个耳光甩在路稣年脸上,清脆异常,他几乎屏息,咬住下嘴皮,嘴唇却还是颤抖。
“我会死的,路稣年,不要让我讨厌你。”他死拽住路稣年衣服。
鲜红的掌印在一瞬间变得明了,路稣年错愕,五岁之前没被打过,何况五岁之后,火气一下子高涨,对上路锦丰那双眼睛,“路锦丰,别惹火,你玩不起。”
想到许凉非,楼下还有苏凤梅,他就真的觉得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觉得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无关紧要,我说过了,你既然不配做一个好兄长,那么今后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的事我不会理会,而关于喜欢和爱,不要相提并论,你差远了,就算医生一肚子坏水,也比你强得多。”
何况医生在他心里的形象一开始就根深蒂固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