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到哪个山头喂豺狼去,不许你家真君瞧见。”
辛墨刚要应是,焱苍头顶突然出现一座宝塔。
“龙君,当心!”辛墨目呲欲裂,话音刚落,只来得及看见焱苍潇洒的摇开纸扇,脸上还是一贯的放荡不羁:“墨墨,替本君看好卿澜。”
天帝甚至没有现身,直接祭出上古神器伏魔塔,眨眼就收了焱苍。
那伏魔塔在空中转了数圈,最后消失不见。
卿澜赶来的时候众仙已经散去,辛墨手里提着半死不活的宋恒。
“龙君……”卿澜已经感觉不到焱苍的气息,伏魔塔,伏万魔,魔……
他们竟真当他是魔。
辛墨张了张嘴,卿澜抬手制止:“我已经知道了,就按龙君说的办吧!”
宋恒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卿澜,你……当真如此绝情?”
卿澜最后看了一眼宋恒:“你可知天帝为何没有出手救你?”那是因为你已经不配当神仙。
宋恒惊恐的睁大眼睛,看向卿澜的视线流露出悲哀:“卿澜,我,我只是……”
辛墨立刻封了他的穴道,他的表白只能在心里说给自己听了。
“……卿澜,我只是爱你而已……”
辛墨把他丢下之前解开了他的穴道,一向不善言辞的辛墨忍不住多话:“宋恒上仙,要说感情,你可及南海二太子?”
碧莲池边,天帝天后正在下棋。
一阵乒乒乓乓,执勤的天将断线的风筝似的在空中乱飞,一身白衣的卿澜眨眼而至。
“他在哪?”语气中是少有森寒。
天帝放下棋子,才对天后笑道:“看看,咱们的玉肌真君真的动怒了。”
天后素来爱护卿澜,忍不住安抚道:“卿澜啊,天帝这么做也是为了三界众生,焱苍任性而为,总得想个法子磨磨他的心性啊。”
卿澜无动于衷:“当日龙君为逍遥子二人设结界我就在旁边,若说任性,也有我一份。”
“你定是受他蛊惑嘛。”天后摆摆手:“卿澜啊,你为了一个焱苍三番两次出头,你跟本宫说说,你是不是喜欢他了呀?”
这话题跳得有点快,卿澜一时愣住。
天帝冷哼:“如若真的如此,那焱苍更是该罚。”
卿澜回过神:“如果真要定罪,天帝难道不是首要责任人?纵容宋恒行凶,我猜想,如果不是龙君被耽搁,惨剧本可以制止,敢问天帝,究竟是谁导演了这出惨剧?究竟谁应该为那些惨死的凡人赎罪?”
天后扶着额头一头栽倒:“哎哟,本宫头好疼。”
天帝赶紧过去扶住天后,广袖一甩:“玉肌真君,本帝看你也该好好反省反省,何为天规?何为道……”最后一个字被他自己咬住,两人急匆匆离去。
回到玉肌山,沧溟迎了出来:“那条龙呢?”
卿澜直接回了书房,据说伏魔塔消失后会自己寻找地方藏匿起来,除了天帝无人知晓其踪迹。
卿澜对伏魔塔知之甚少,好似在那本古书上见过,于是他一头扎进了书海。
书房外,元心抹着眼泪:“龙君真的被关起来了吗?又不是什么大事,人又不是他杀的,为什么要关他呢?好不公平。”
沧溟顺手在他肉呼呼的脸上揪了一把:“闭嘴,再提他我就割你舌头。”
元心捂着嘴,却打着胆子狡辩:“龙君不是你师父吗?你这个坏蛋,一点都不尊敬自己师父……”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看见沧溟银灰色的眸子泛出冷光,吓得转身就跑。
沧溟扯了扯唇,身体猛地掠了出去。
卿澜在书房一呆就是三个时辰,期间元夕还以为他会做点什么,偷偷过来看了好几次,不过他却一直在看书。
元夕很是不解,当年龙君挨拍之前他家真君可是跟宋恒上仙干了一架的,后来更是为了龙君受了重伤,这一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第四次过来,元夕终于发现了异常,他家真君几个时辰都保持着同样的动作,手边的茶更是一口都没喝。
卿澜低头看了看腰间,没有那人的胳膊,背后也没有那人的体温。
他喜寒,原本最是不喜那人靠近的,但是久而久之,竟也习惯了吗?
没有那人时不时的骚扰,没有那一声声让人起腻的“卿澜,卿澜”,原来看书竟是这般无趣。
第二次在冥渊之地见到焱苍确实如他所言,当时那人正身受yù_wàng的折磨,他捏诀替他解除痛苦,释放过后他迷迷糊糊的说:“这个地方太过寂寞,不管你是谁?留下可好?”
那是卿澜第一次听见“寂寞”这个词,他明明不是很懂,却在那一刻突然萌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原来他跟我一样,他想。
后来卿澜又去过冥渊之地几次,只是他发现那人跟他不一样。
他每天都过得相当精彩,把冥渊之地一群妖魔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走到哪里都威风凛凛,他怎么会寂寞?
卿澜不懂他为什么会对焱苍投注那些目光,以至后来他入了仙界,也总是会潜意识从元夕那收集他的信息。
他跟在冥渊之地一样,没有一天不得空闲,到处惹是生非。
他肯定不懂寂寞。
后来,那人终于骚扰到了玉肌山,卿澜发现,他竟再也不是冥渊之地那条地头龙,一身红衣张扬又狷狂,却还是那般顽劣。
他不记得他,却赖上了他,玉肌山整日里鸡飞狗跳。
卿澜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寂寞。
但是传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