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能出现在他身边。廖蓝不可能听你的话,你做不成白神仙。”珑白的眸子炯炯地直视着周鸩,“除非,你知道撇开廖蓝做白神仙的办法。”
周鸩的眼睛眯缝了起来,邪笑在脸上荡漾开来。“你机灵多了。没错,我是知道办法。廖大少爷或许也知道,只是不愿做罢了。”
“这个办法,能让廖蓝永远和衈龙断绝瓜葛?”
“对。从此之后,廖大少爷想要和衈龙再攀上关系,我还不答应呢,你尽管带着他远走高飞。当然,在此之前,你必须帮我解开剩下的两个法阵。是不是很公平的交易?”
“说清楚方法,不,证明给我看。”
小鬼没以前好哄了呢。周鸩轻抚了一下珑白的脸庞,珑白憎恶地一摆头,周鸩哼笑了一声,“看着。”
周鸩在晨光中摊开两手,好让珑白看得更清楚。手心的皮下有什么东西在乱冲乱撞,瞬间顶破肌肤长了出来,先是像尖利的红刺,继而变成长长的红线,就像衈龙常用的那些血丝。
珑白惊得往后一跳,周鸩合拢五指,再张开时,红线已隐匿不见。“怎么回事?什么意思?”珑白一点都不明白。
“你不是从泉水里面过来的吗?没看到老和尚是怎么制服衈龙的?不过也难怪,我花了一两个月,都没怎么看明白。廖大少爷还是老样子,什么都瞒着你啊。”
珑白不吭声。但周鸩这话多多少少还是伤到了他。
“老和尚只是一介凡人,道行再高,怎么可能赤手空拳地和魔物拼呢。更何况,衈龙也算是魔物中的魔物了。老和尚那一教/派,向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有资质的弟子,都要先躺到陶俑里,睡上几十年。”
“就像……祭品?”珑白突然领悟了。
“差不多,但他们不用祭什么东西,他们只是在不生不死的修炼中,获得了魔道的力量。”周鸩陶醉地欣赏着自己的全身,“在水阵封印被打开的时候,我也有这种力量了。”
“这和救廖蓝有什么关系?”珑白满脸迷惑。这个小鬼天真单纯的样子,周鸩打心眼里讨厌。
“我要和老和尚一样,变成能够和衈龙匹敌的魔物。你也看到了,我的力量就像是衈龙的分身,只要打开五行法阵,我就能获得衈龙全部的法力,像老和尚当年一样制服它。在它进入廖大少爷这个躯壳之前,它就已经是我脚下的一条狗了,我想怎么使唤它就怎么使唤它。”
珑白的脸上写满了怀疑。这番话听起来太扯了,没有一点实实在在的依据。周鸩不屑地哼笑一声:“你没看到老和尚的记忆,所以不相信我。要不,我把你送到泉水里,你好好再看看?不过,等你看明白了,廖大少爷大概已经被衈龙啃得渣渣都不剩了。”
珑白不点头也不摇头,犹犹豫豫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你可以把这里和泉水连接起来吗,就像你把水阵和泉水连接起来一样?我和廖蓝走了之后,稚堇又没法坐船回来,肯定成天盯着泉水,如果你能连接起来,就可以把她找来。她很聪明,一定能在那些记忆碎片里看出你说的东西。”
真是个出人意料的提议,但周鸩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个猪一样的小鬼,两手空空地过来投诚,剩下的两个守护神这会儿肯定被廖蓝扣住了,靠守护神带进境界的路子已经行不通。想要从人间进入境界,如今只能靠小姑娘脑子里的图纸。作为水阵的活祭品,周鸩能把泉水和眠江的任何一处水系连接起来,只要稚堇在泉水前,抓她过来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周鸩刚应了句“可以”,珑白马上逼近一步:“那么,稚堇就是我给你的人质。所以,你也必须给我什么东西作为交换,不然我怎么相信你?”
周鸩斜睨着珑白:“我怎么知道你把小姑娘找来是不是想合伙算计我,她不能算人质。如果你再给我一样东西,我就告诉你我的致命弱点。”
“什么东西?”
“你的玉坠子。”
珑白显然大吃一惊。周鸩端详着他的神情,在心中估算着如何编排更加巧妙有力的说服,才能让他答应。然而,珑白只是迟疑了几秒,就摘下玉坠子抛给他:“你可以说了。”
这下轮到周鸩大吃一惊了。他接住玉坠子,还没从珑白意外的爽快中醒过味来。想了一想,他拿着玉坠子,抬起手臂往石壁的棱角上撞去,小小的虬龙从手臂下冒出,替他挡开了这一撞。是真货!
小鬼就是小鬼,简直不能用常人思维来理解。周鸩把玉坠子揣到怀里,回报以同样的爽快:“我的真名,叫陈福乐。”
“这有什么用啊!把玉坠子还给我!”珑白恼怒地喊道。
周鸩摇摇头,嘲笑珑白的无知。“真名是最大的咒,你可以找到一千种办法治我。跟你说你也不懂,我允许你把我的真名告诉廖大少爷,这样够诚意了吧?顺便你还可以告诉他,我为什么一眼看出陈福平被调换了,因为我嘴刁得很,吃错东西就满脸发疹子。吃了一整个糯米团子,脸上还干干净净的,绝对不是我。”
珑白还在费劲地思考他的话,周鸩已经不耐烦了,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去江边。”
“去江边干吗?”
“把小姑娘带过来啊!”
“哦哦。”珑白似懂非懂地应着,跟了上去。
爬出地下坑道,瓢泼大雨劈头盖脸地打来。周鸩看看身后的珑白,忽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预感:跟这么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