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宋老爷子把宋文律当宋家继承人看待一天,宋明峰就把他当眼中钉一日。
“文衍说他最近怪想老爷子的,你晚上要是方便,就顺便带他一起过去。”宋明峰在电话里语气和蔼说。
宋文律垂下眼皮:“行啊。”
宋老爷子最近几年一直为宋文律的婚事着急上火,这次说是请市长一家吃饭,倒不如说是让他相看市长家的那位千金大小姐,而宋明峰之所以这么热情还要让他把宋文衍带上,用脚趾想都知道是为的什么。
按掉通话,宋文律高大笔挺的身影立在宋煋身前,周身散发出恍若实质的寒意。
他偏过头,工头身子突然一抖。
“把工钱按时结给工地上的工人,明天会有宋氏的高级会计师来这里清帐。”宋文律语调冰凉,夹带着阵阵聂人心神的压迫力,“下次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事发生,明日建设不需要一个连账务也算不清的工程队。”
工头吓得差点腿软趴在地上,背后的冷汗在大太阳地里一层一层地往外冒。
“宋先生,我知、知道了……”
宋煋将工头前后的反差看在眼里,对宋文律说:“多谢宋先生。”
宋文律原本还冷着脸,听见宋煋这么一本正经的道谢,突然笑了起来。
“走了。”
鬼使神差,他这么跟宋煋说了一句,又瞥一眼边上诚惶诚恐的赵老二,以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便带着秘书往车里走了。
等路大刘赶到宋煋身边,宋文律早跟秘书走没了影,就留赵老二一个人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们,语气y-in翳说:“路大刘,你找的这个老乡可真能耐啊,老子可真没想到,这小子平时看着老实,上面来了人就这么搞我?”
路大刘气也不顺:“老赵,小路也是没办法,你也别把大家伙逼得太紧。”
赵老二点上根烟,吸了两口,压下心底隐约的那点儿后怕,哑着嗓子说:“行吧,那大刘你待会儿就去给大家伙说,我发钱,立马发,咱吃完就点数,让大家都在这儿等着。”
“不过……”他浑浊的眼睛盯着宋煋像条y-in森的毒蛇,歪头跟路大刘咧嘴笑,指指宋煋说,“这小子我可是留不住,也不敢留了。”
宋煋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麻烦工头把身份证还给我。”
赵老二y-in着脸盯他一会儿,裤兜里响起振铃。
电话那头是他早前安排到邵仙居暖场子的人。
赵老二看一眼,接起来没听对方说几句,就对着话筒骂道:“吃屁的吃!人都走他娘的了还去你妈逼去?都滚回家c_ao逼玩蛋去吧!”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y-in测测地盯着宋煋,目光不怀好意。
路大刘面色不好,不过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身份证回到宋煋手里,工地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路大刘把他送到公交车站,三十多岁的硬汉子难得红了眼,闷着口气说:“老哥这次对不住你,把你从村子里带出来,没能带着你赚上什么钱,还要挨事。那赵老二看着不像是能吃下这个亏,你这几天走路上小心点,我怕他找人对付你。”
宋煋说知道,又捏捏信封里厚颠颠的一摞钱,沉默会儿跟路大刘坦白讲:“大刘哥,就算今天拿不到钱,我也是来辞工的。”
路大刘惊讶:“辞工?你辞了工上哪?”他眉眼一厉,拉住宋煋说,“小路你可千万别是被人骗了,老哥知道江城这地方时下正流行些不正经的风气,那种行当你年纪小可能觉得要比咱们工地上搬砖光鲜又来钱快,可是入了那行糟蹋就是你一辈子的名声,往后怎么也抬不起头了。”
宋煋愣了愣,无奈说:“大刘哥你想哪了?”
路大刘也顿住动作,说:“难道不是?”
宋煋解释道:“我在江宁街的甜品店找了份活,工钱日结。”
路大刘听了知道自己想差了,就讪讪地松开宋煋的手腕。他一个大男人脸皮薄的很,支支吾吾说:“……是老哥想错了。”
也怪他以前总觉得路元皮相长得好,比江城那些明星嫩模都好看,心思就不觉想多了一层,生怕路元吃了没文化的亏,被人骗了去做那种糟烂生意。
宋煋知道路大刘是好心,正巧公交车甩了一车尾气开过来,就说:“大刘哥,我先回去了。”
路大刘摆手:“走吧走吧,遇到困难就来找哥,哥给你出头。”
宋煋说好。
红烧r_ou_没吃上,倒是早上说过中午给030买r_ou_包的话没食言。
宋煋有了钱,030心满意足之余还变本加厉的提要求说:“要是再来一罐旺仔牛n_ai就更好啦。”
然后宋煋在超市买了瓶冰露。
030:“……”很气。
宋煋在超市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袋子日用跟换洗衣服。
他回到出租房的时候离着晚上去甜品店的时间还远,就冲凉水洗了个澡,又把沾着泥灰的t恤牛仔给放在盆子里揉了一遍准备晾上。
筒子楼里晾衣服的地方统一在楼道最尽头的阳台上。
宋煋穿着短裤端着盆出门,还没抬头就听见熟悉的低吟声。
他往前看,就见苏杭裤子扒到一半,被人压在门上任人揉捏,那人间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