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就记不太清楚了,朱辞镜说给我处理了一下记忆,因为我被她们从领域里救出来的时候都有点儿j-i,ng神不正常了。我问她们是怎么接受那些场景的,苗丝雨没有看我,很轻描淡写地说:“一般越吓人的东西越是恶魔的弱点,我们魔法少女的力量,哪怕是镜姐姐的力量都能轻易搞定它,没什么好怕的。”
我顿时感觉自己很没用,连一群小女孩都比不过。
十三岁的苗丝雨说:“安心啦!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我也差点疯掉。”
云舒的家最近,我们去了她家。跟恶魔打架一般不会毫发无伤,我们往地板上一坐,朱辞镜就开“圣光”给我们疗伤——她不是攻击型的角色,她手链宝石的光可以治愈,我们戏称之为“圣光”。
大家的脸色都非常不好,圣光收起来之后,云舒率先恢复了原形,一言不发向卧室走去。她本来就少言寡语,但明显现在身上一片低气压,她戴上眼镜,捡起扔在地上的厚厚的教辅书,重重关上了卧室的门。
姐姐跳起来:“云舒你什么意思?”
“阿虔——”朱辞镜拉住她,“别这样——”
姐姐甩开她,忿忿地走向厨房,拉开冰箱门熟门熟路地觅食,还一边碎碎念:“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再等就要出人命了!”
云舒才十五岁,正在备考中考,应该是一道题做到一半就被叫出来的吧,她很讨厌这种情况,一生气输出就非常高,因此有时候她们会刻意等她写到一半才叫她。她的武器是两把没有水箱只有长长水管的水枪,可以从空气中凝华水蒸气发s,he冰弹。我记得她经常跳起来开枪,蓝色的齐耳短发和紧身战斗裙随动作一甩,特别潇洒,尤其是她和姐姐近远程配合的时候,红光蓝光交错,流畅得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但她们的配合也仅限于此了,两人在生活中往往面对面多说几句话就会翻脸,从来没有打起来过简直令人意外。苗丝雨跟我八卦过,说她俩的友谊巨轮其实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脆弱,只不过是云舒甜党姐姐咸党,还有云舒不擅长表达姐姐不擅长理解罢了。
别看苗丝雨年纪小,她看问题总是很j-i,ng辟。
姐姐舔着冰棍儿,气消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来:“你是不是不行?”
我:???
姐姐:“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当不了魔法少女?”
我顿时又陷入了“我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当少女”这个世纪难题之中。
朱辞镜替我回答了:“搜索结果表明他是目前我们城市最容易成为魔法少女的人了,不会有误。”
姐姐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一声,转过头看向紧闭的卧室门,我也跟着灰心地叹气。
朱辞镜对我说:“不着急,慢慢来。”
着急的不是我,是我姐,谢谢。
有时候我觉得要是朱辞镜是我姐该多好,花虔根本护不好我晶莹易碎的小心心。你看你看,辞镜姐姐摸我的头了,姐姐你摸过吗?没有!
第3章 并不平淡的日常
她们当时并没有打死恶魔,只是确保了一下恶魔没有力气为害苍生就走了,但恶魔的恢复能力却也不差,它记住了我,天天跟在我背后,晚上走在回家路上,有时一回头就看见地上一滩前进的影子。
苗丝雨一蹦一跳地走在我旁边,我不是来护送你回家的,我是来监视恶魔的。”
我:“初一仔有时间了不起啊?”
走在我另一边的哥们挥挥手向我道别,还叮嘱道:“小妹妹你还是看着点儿花夏,小心他磕着碰着了哦!”
苗丝雨很乖巧地应了,一双贼亮贼亮的大眼睛盯着那边一步三回头的哥们,然后收回目光看我。
她,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哥哥好像对你有意思呢!”
我目不斜视:“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小小年纪不要乱想。”
她:“‘他们’?”
她:“你果然是备受男生喜爱的魔法少女呢!”
我:“我不是我没有怎么可能。”
苗丝雨是一只资深腐女,深藏不露且显而易见: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软萌软萌的包子脸,变身后软萌软萌的草绿色双马尾和宝石发卡,还有女仆装一般的蓬蓬的战斗裙,看起来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然而,一旦她get到了什么宅腐基的气息……眼里那喷薄而出的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眼神……
根本不敢让她知道更多。
恶魔没有那么容易消灭,有些生命比较顽强的,四个人一起追着打了几个月,直到把它打出城外也没能消灭。苗丝雨来之前就有过这样一场恶战,她们现在偶尔会去那位给她腾位置的前辈坟前坐一坐。
不过她们对终结眼下这只恶魔非常有信心,她们判断它才刚出生不久,她们打算在姐姐高考之后生日之前置之于死地,苗丝雨只是来看着它不让它溜到别的城市去,同时保护我的。她送我到楼下就回去了,魔法阵亮起,长出的草叶在背上结成一双巨大的翅膀,毫不费力地飞走了。
我目送她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然后走进楼厅,有个人在等电梯。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扬起一抹很浅的微笑作为招呼:“花夏。”
我也扬手打了个招呼:“宋道溪。”
宋道溪和我是同班同学,初中跟我在同一所学校,不过他对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住上下楼,偶尔在电梯里碰见也只是点头寒暄。
我走到他旁边站定,沉默了两秒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