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不好意思!这也是您逼微臣的!”余太师说完,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手一挥,大声吼道,“上!”
“爹!”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余贵妃的喊声被淹没在一片片惨叫声中,场上的尸体正在以成倍的速度在增长。
“陛下小心!”陈修手中的长剑挡住杀手千斤重的铁锤,“苏大人,即刻护送陛下离开!”
“雕虫小技!”莫祁暄如完美无瑕的雕塑般一动不动,突然嗤一声似嘲笑似冷笑,如同一直高居上方俾睨一切的神,那双冰冷的鹰眸突然爆发出的精光,令站在身旁的余贵妃全身一个寒颤,冷汗自额上滚落而下,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即使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丈夫争斗······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陛下!”苏焕手中的软剑一拉,割头如同割麦子那么简单。这群人武功高强,御林军根本不是对手,眼看自己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百数个兄弟,眼前不到十个。对方的人数却有增无减,余太师到底哪来的这么多帮手?简直是失策。
“小心!”一具尸体飞过来,有人猛地一扯将他拉得后退了好几步,“莫邪!你不知道很危险么?!”紫风国的大皇子脸色苍白,差点为刚才的事情而翻脸,然而莫邪四皇子却依旧一脸的淡漠,好像这些杀戮根本与他无关一样地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甚至拿起酒杯端至唇边,轻轻地品尝。
混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眼见莫祁暄一方的人越来越少,有些大臣害怕伤及自己,已经悄悄躲到了余太师的那一边,莫祁暄看着那几个平时就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冷笑,这倒不失为一个解决朝中有贰心的大臣们的一个好方法。
“陛下,怎么办?”张德快哭出来了,他展开自己白斩鸡一般的双臂挡在余太后面前,虽然余太后是太师的妹妹,但好歹刀剑无眼。张德压着嗓子高声喊道。
“张德,去护住陛下!”太后双眼发红地低吼,“张德,哀家不需要你的保护!”当年的铁血皇后,哪里需要别人的保护。
“陛下小心!”
嗤一声响,是锋利的长剑刺入皮肤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挡在莫祁暄身前的御林军侍卫缓缓倒下,那双瞪大的双眼,似乎有些不甘,还有些不舍,是在舍不得什么呢?莫祁暄想,也像自己一样,舍不得自己所爱么?他心里忽然有些堵,开始怀疑这样到底对不对?
被划破的皮肤的鲜血喷在余贵妃的身上甚至脸上,温热的触觉,她却只能呆呆地站着,什么也做不了。
十个御林军侍卫,最终也只剩下四个守在莫祁暄身边。而那些越来越多的死士,也正在一步步朝他们靠近。每一个人都在正襟,都是一副紧张的面孔和表情,他们在陈修大将军和苏焕统领的带领下,护着他们的陛下一步步后退。莫祁暄抬眸,看向天空,西边的方向,心中暗自计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就在此时,碰的一声巨响,更加强烈的脚步声,更加浩荡的喊声和低吼声,一声声撞击着宫门朝这边而来,莫祁暄的嘴角勾了勾,果然遵守承诺,云摇宫不愧是云摇宫。如同铁蹄的马蹄声踏在草原上,是无数马匹的脚步声,密集得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踩过了云霄,直至而来,这一声声强烈的震撼,震在多少人耳中简直要震破耳膜,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转身,看着破了宫门而入的人。
“兄弟们,上!”喊着这一声的,低吼这一声的,正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逸风,那一身飘逸的气质,与他身上的戾气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都将那一个纤尘不染的白衣人衬托在众人面前,而他的身后,正是陈家的二公子陈乔。
“怎······怎么回事?”余太师转身,正好看见被逸风指挥着的几千人的比他的队伍还要精悍强壮武功高强的千人队。“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余太师不可置信地瞪着就在眼前而来的队伍。“云摇宫······”他张着嘴喃喃,突然爆出一声大吼:“全都给我杀,一个也不留!”
形势好像反转,跟随余太师而来的死士被云摇宫众人不留情面挥刀斩杀,一时之间,月圣国皇宫的宗祠门口血流成河。只是转眼间,上千人的死士剩下不到两百人。太后和余贵妃两个女人从刚才逸风带领云摇宫进来就一直痴呆状态,直到被莫祁暄一声冷笑惊醒。
“余太师,现在,你还要朕放弃么?”莫祁暄顺手带过不知何处飞来的死士的脖子,只见他的手轻轻一扭,寂静的场上就听见“咔嚓”,那个死士被生生地扭断了脖子。余太师被吓得面色惨白。
“我······”余太师颤抖着唇,全身筛糠似的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莫祁暄却笑了,笑得温润儒雅牲畜无害地看着他,“太师,到现在还不将背后之人供出来么?朕也知道今日的事情,太师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全场哗然。就这样还不是心甘情愿?这个月圣国陛下到底想搞什么鬼?大家心里都无不这样猜测。只有紫风国那边,大皇子君莫年和四皇子君莫邪一脸地坦然,好像早知道莫祁暄会这样说,尤其是四皇子君莫楼,从进来会场以后就一直冷淡着一张脸,只是此刻,抬头看向莫祁暄时,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