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吃点儿东西,若是超过一天没睁眼,就要输一些营养液上去。蒋涵维持这个状态的第三天,韩洋让邵文杰去机场接了个人回来,这人自称沈飞,是个大夫,被韩洋叫来就是专程看蒋涵的。这个沈飞来了之后,对着蒋涵又是号脉又是听诊器的,中西医来了遍,最后就一句话:“没事儿,醒过来就好了。”当时邵文杰就像上去抽着小子两巴掌,蒋涵都这样了,他居然说没事儿。最后这大夫哗哗哗开了张处方就回去了。韩洋让邵文杰拿着处方去买药,邵文杰跑了多少个药店都没找到,最后托人从省里一家三甲大医院弄来了这些药品,说都是精神疾病方面的药物,搞的人家还以为邵文杰得了什么精神病。
“蒋涵小时候走丢过。”韩洋坐在石凳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着大理石圆桌。
“这是真的?”邵文杰记得蒋涵跟自己说过他走丢过,所以很惜命,一直以来邵文杰都以为这只是蒋涵的一句玩笑话。
“他跟你说过了?”韩洋挑眉询问,心中有些不悦。
“没,就说过一次,说他走丢过。”
“哦”韩洋点点头,“蒋涵他父亲,就是我姐夫,生前是缉毒大队的队长,在云南工作,那年我姐夫他们破了大案子挺轰动,之后他们放了几天假,我姐就把我爹请过去了了,旅游。谁也没想到这案子会把境外的几个大毒枭给惹急了,他们找了人在我姐夫的车上动了手脚,结果出了事故车炸了,没人生还。那时候以为蒋涵死了,后来查dna发现没有蒋涵的,就报了失踪。”
韩洋的叙述简单并没有过多的感qíng_sè彩,仿佛这些事情他早已经看开,平静的接受了。
“过了几年之后,我上大学的时候,云南那边来消息说是找到蒋涵的线索了,让我过去看看,我就休了学去云南,说是线索其实就是一项链吊坠。云南那边扫黄的时候抓住一小子带着的,当时也没注意,正赶上他们局长,当年负责我姐夫案子的在那边检查,看见这个吊坠认出是蒋涵的东西,这才定了线索。审下来才知道,这小子是从境外走私毒品过来的,没想到点儿背,因为扫黄被抓了。这吊坠他说是从他们老大那边得来的。”
说到这里,韩洋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似乎回忆起了很不好的经历。
“因为出境了,没法公开查,我就自己出去查了,找了有小半年才在缅甸把蒋涵给找到,然后就是云南和缅甸警方那边一起行动,给那窝毒枭给缴了,我才给蒋涵带回来。”说到这里,韩洋的手紧握着拳,脸色很是难看,“清缴行动的时候,蒋涵受了重伤,况且他被掳过去的时候只有六岁,在那边八年,心理上有些问题,回国之后他就一直是那种沉睡的状态,在b市治了大半年才恢复过来。这次汪天泽肯定是伤害到他,让他想起那时候的事儿了,才受了刺激。”
提到汪天泽,韩洋的眼中又充满了怒火,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对蒋涵造成伤害,尤其是这种心理上的伤害。
听韩洋叙述完,邵文杰将手中燃尽却一口未吸的烟扔到地上撵灭。如何汪天泽真的做了什么让蒋涵收到如此大的刺激,那么他汪天泽的确该死。
“蒋涵的事儿,你也知道了,邵文杰,我问你,你能不能保证一生待他好?”
韩洋突然的提问,让邵文杰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大明白韩洋这么问的意图。
“为什么?”
看到邵文杰脸上明显的疑惑,韩洋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能一直陪着他,你对他什么样子我都清楚,也会比较放心,所以如果是你追他,我没意见。”
“但是蒋涵离不开你。这世上,除了你,没人会这样待他,我虽然曾经对他有感觉,但是我做不到你这样,而且我也无法接受我同我的爱人之间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什么意思?”韩洋挑眉。
“我曾经跟蒋涵说过,他要的爱情我给不起,那之后我便放弃了,这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我好。”邵文杰又点了一根烟,“更何况,在我眼里,你对蒋涵的情,不那么简单。”
“呵,让你看出来了。”韩洋嘴角轻微。
“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你对蒋涵,除了没有一个名分之外,在我看来跟一个至亲爱人没有区别。”邵文杰悠悠的吐了一口烟,“你说蒋涵十四岁才回来,那时候你也就二十出头,这中间差不多十年没有见过面,你对蒋涵能有多少亲情?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只是你跟他培养出来的是什么感情,恐怕只有你自己才清楚。”
韩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邵文杰的目光中更多了一些钦佩。沉默良久,韩洋才淡淡的说到:“没想到,竟然被一个认识才几天的人看穿了。”
“你我基本上都是一类人,”邵文杰夹着烟的手指了指韩洋,“对于同类,我可是很注意的,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一个劲敌。”
同类人么?如同豹子一般隐藏在深处,盯着目标可以潜伏长久而不出动,只待时机成熟才会一击而下。若成功便罢了,若是失败会在第一时间扯手出去,以免造成更多更大的伤害。果然,自己同邵文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同类。
“也可以算是个朋友。”韩洋对着邵文杰友好的伸出了右手。邵文杰同样伸出手来,满怀诚意的握了握韩洋的手。
“我视蒋涵为知己,他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邵文杰优雅的吸了一口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