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策面无表情的将水递给女子。
女子小心接过,因失了血而觉得十分口渴,当下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一着急,竟还呛着了。
“咳咳……”
“慢点喝,慢点喝。”
女子耳边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随即一根穿着烤鱼的树枝伸到了自己面前,抬头看向此人,明眸皓齿,面若冠玉,也是一副好相貌,此时正冲着自己微笑。
“吃点东西吧。”宋均辰微笑着把烤鱼递给她。
“多……多谢。”女子接过,但有些不好意思当着二人面吃。
宋均辰看出对方的窘迫,于是拉起薛策走开。
等女子休息好后,薛宋二人便坐其身边细问起来。
“你是何人,萧灵门为何追杀你?”
奈何女子支支吾吾不肯告之身份,对其被追杀的原因也说得模模糊糊,很明显,她并不完全信任眼前二人。
薛策向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正要抽剑威逼时,却被宋均辰一把按住。
“你若不告诉我们你是谁,我们断然不敢收留你。你现在的情况,要是自己再遇上那些人,无疑是死路一条。就算有天大的秘密,人死了,真相就永远埋藏在地下,”宋均辰轻声劝道,“不妨告诉你,我们与萧灵门对立,你若手中真有其把柄,还愿助我们一臂之力。”
女子突然就哭了起来,哽咽道:“都丢下我一个人……呜呜……我能怎么办……”
她抽噎着,一五一十地将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名女子唤作辛妍,是当朝宰相夫人的亲妹妹,虽说出身贵族世家,但因为生性顽劣,半点没有深闺女子的样子,刀枪棍木奉都能耍弄,也算是个奇女子了。宰相本无兵权,却想谋权篡位,便与江湖门派私通,暗地收揽人手心怀不轨,被宰相夫人无意中发现。宰相大怒,将宰相夫人囚禁起来,不得与外人相见。她一介女流,心中害怕,便求助亲妹妹,在其帮助下半夜带着宰相与三宗勾结的证据逃出了宰相府。宰相夫人倒有先见之明,她将证据分为两份,其中一份自然交给了亲妹妹,以防万一。
后面的事薛宋二人大概也知晓了,宰相夫人被萧灵门杀害,唯一还剩下其亲妹妹,也就是辛妍还在外逃命。
今日能撞上辛妍,简直是薛宋二人走了大运,这下拿住了宰相和三宗的把柄,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好好休息,我们会保护你的。”宋均辰给辛妍吃了一颗定心丸,告诉她跟在自己和薛策身边,一定会是安全的,等三日后回到晋厘,再将真相公诸于众。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将三宗和宰相的真面目揭开了。
辛妍很快又陷入了沉睡,可以想象她已经多久没有睡过好觉,原本是娇生惯养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如今却成了沾惹杀身之祸寝食难安的逃亡者,这其中落差想必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没想到,三宗竟和公堂庙宇有染。”宋均辰枕着薛策的腿,躺在树下喃喃道。
“三宗成了宰相走狗,也拉拢过我。”薛策一只手与宋均辰相握,另一只搭在其肩上,淡淡道。
元泷教在江湖上也算名列前茅的大教,人数不多,但得益于薛策的亲身指导,个个身手不凡,极为忠心,一人便能当平常门派弟子两人,其教址又离京城较近,利于叛乱发兵,自然成了三宗最想拉拢的对象。
宋均辰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你拒绝了?”
“嗯。”
“怪不得他们要灭你元泷教,”宋均辰若有所思,元泷教知道了三宗与宰相勾结欲要造反之事,自然要杀人灭口,“你说,咱要是直接告诉皇帝这事,不用我们出手,宰相和三宗是不都已没有活路了?”
“当今皇上,能有何用。”
“也是,”宋均辰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宰相揽政,国库空虚,宓阳王和忠胤王分割兵权,当今皇上确实窝囊,不过,他再怎么窝囊也是皇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多少少也能有点用处。”
薛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低头轻轻地亲了一口。
夜风幽凉,星空璀璨,薛策闭目靠着树,宋均辰扑在其怀里沉沉睡去。
寂静无声,唯有虫鸣。
第二日天刚亮,三人就收拾好了准备上路。
奈何一行三人只有一匹马,宋均辰不愿意坐,于是薛策黑着脸把辛妍抱了上去,在前面牵着马走着。
辛妍看着薛策的背影,一脸感动。
“那边是不是有人家?”宋均辰指着远处的炊烟道,想必是农户在做饭,“去看有没有马啊驴什么的买上一只,不然咱们这么用脚走太慢了。”
何止是慢,相比百里的路程来说,这简直是龟速。
一柱香后,三人进了村庄,村民们见有陌生人来,表情均是奇怪,直直地盯着三人看。
“这位大伯,敢问您这匹马卖不卖?”在村里走了许久,宋均辰终于见一马棚里拴着一匹老马,便笑着冲马的主人问道。
那老者一脸惊慌,忙摆手道:“不卖,不卖。”
宋均辰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道:“高价买行不行?”
“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卖。”老者说完就急急忙忙把马牵出了马棚,竟要赶进屋室内,好似手中的老马是无价的宝贝一样,生怕被人惦记着偷去。
宋均辰见对方这个反应,灿灿地摸了摸鼻子。
薛策微微皱眉,道:“可是有贼人来扰?”
众人闻言皆